赵雨竹也不接腔，瞧一眼老夫人身上的新衣服，笑嘻嘻的道，“奶奶，您身上这件新衣裳真不错，去看着像是才做的，好合身啊。”
这件衣裳她从未见老夫人穿过，料想是二姨娘新给买的，故意拿这件事讽刺她。
老夫人拿筷子的手一顿，她要过不少东西，但这件衣服却是她要的最窝心的。穿在身上五芒再背，又忍受不住想穿出来显摆。大家都心照不宣，只有赵雨竹这丫头拿来说话。
“是老二孝顺，一听说新时兴了布料，立刻就想着给我做新衣裳。不像有些人，唉~我是难穿她一件衣服了！”
赵何氏手里的勺子重重掉在碗里，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这顿饭吃的所有人都别别扭扭，赵雨竹一直琢磨着杨妈妈究竟是不是二姨娘的人，一顿饭下来，就喝了两口汤。
回去的路上，杨妈妈忍不住抱怨，“夫人，刚刚老夫人明明说的是你，你这么也不还嘴。以前的时候您什么东西想不到她，是她自己不知好歹，贪心不足。现在反说你不孝顺了！”
赵雨竹也想起来她还小的时候，娘亲赵何氏还经常给全家买东西，只是后来渐渐的才不买了。
“唉~别说了，人心还不如石头，石头还能暖热。”赵何氏语气悲凉，轻轻抬起手臂。
杨妈妈顺势搀扶着，心疼的说，“奴婢是您从前的下人，最了解您，您就是心太软，那些人才敢这样猖狂。”
赵何氏只叹息着，默默朝前走。
看这两人的对话，赵雨竹怎么都不觉得杨妈妈是会背叛赵何氏的，她决定再观察观察。
夜里，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当面问问杨妈妈那晚去了哪里，又担心打草惊蛇。同时，也犹豫要不要把赵家的这些事告诉黄元隐。
门外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赵雨竹把窗户悄悄打开一条缝隙，看到一个黑影摸了出去。
她眼睛一转，想到个主意。钻回被窝里叫人，“杨柳，我饿了。”
很快，曲杨柳披着袄点着灯过来，“小姐，您怎么了？”
“没怎么，晚饭没怎么吃，这会饿了。”赵雨竹笑嘻嘻的道，“我娘可能睡着了，你别吵醒她，去小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要不然找点点心来也行。”
“哎，我这就去。”曲杨柳答应着出去，轻手轻脚的跑去小厨房。很快又回来，“小姐，夫人的小厨房里什么都没有，要不给您那点点心垫垫。”
答案在她意料之中，坐起身来，“行，你去拿点点心来。”
然而点心都是杨妈妈收着的，昨日半晌午她饿了，赵何氏都不知道点心在哪里，还是问的杨妈妈。
很快就传来曲杨柳疑惑的声音，“娘？我娘去哪了？”
这下，刚睡着的赵何氏也被吵醒，披衣过来，“怎么了，还不睡。”
“娘，我饿了，想吃点点心。可是杨妈妈不知道去哪里了？”赵雨竹盯着赵何氏跟曲杨柳，两人一脸茫然。
赵何氏往杨妈妈床上一看，果然没人，“咦~这个时间，杨妈妈去哪了？你们赶紧出去找找。”
“不用了，饿一会不会怎么样，咱们睡吧，等会杨妈妈就该回来了。”赵雨竹钻回被窝睡觉，但她知道，这下是没人能睡得着了。
赵何氏坐在床上干瞪眼，干巴巴的等着。曲杨柳担心她娘就坐在凳子上等着，冻得瑟瑟发抖也不肯躺进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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