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战事不利……”
薄薄的信纸被捏得发皱,顾扶砚端坐于桌案前,目光沉沉。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事未平一事又起,顾扶砚这几日都未曾睡过一个好觉了。
这段时间,余长风写来的信一封比一封简短,言语之间也隐隐透出严肃凝重。
余小将军向来乐观豁达,可连日来的败退无疑消磨了几分锐气,令他也不免生出惆怅忧虑来。
羽裳国攻打他们朱离国的决心比预想中的还要坚决,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辣,大大拖长了战线。
前线士兵死伤无数,后备粮草也开始捉襟见肘。
顾扶砚暂且还未正式继位登基,能够调动兵权的镇国玉玺自然还在病重之中的老皇帝手中。
得劝父皇调动军队,出兵支援。
思及此,顾扶砚起身披上大氅,径直向皇帝寝宫走去。
才跨过门槛,只见一位婢女用手帕死死捂着脸,慌慌张张地从寝宫中跑了出来,与顾扶砚迎面撞上。
“太子殿下——”
婢女欠身行了一礼,低着头,着急忙慌地朝前走去。
顾扶砚认出了这是皇帝的贴身侍女,叫住了她。
“为何一直低着头?”
“奴婢容颜可怖,恐伤了太子殿下的眼睛。”
“不碍事。”顾扶砚上前一步:“你松开手,抬起头来。”
那婢女缓缓抬头,那被手帕捂住的半张脸显出两道狰狞的口子,像是锐器划伤的,一松手,又开始渗出血来。
“这是如何弄的?”
“是奴婢失职,触怒了陛下。”
顾扶砚扫过落了满地玻璃碎片,心中大致明了。
“你且去太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再以孤的名义讨来祛疤膏涂上。”
婢女忙不迭地道谢,很快跑没了影。
顾扶砚回过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在纱幔掩盖的床上传出。
“儿臣拜见父皇。”
挥退了服侍的婢女,顾扶砚朝躺在床上的人行礼。
“此番前来,是希望父皇能够派兵支援西线战事,为边境士兵百姓们赢得一线生机。”
顾元义没有回答,瞪大眼睛,双眼间充满了红血丝,喉咙间发出咯吱咯吱的咳呛声,仿佛一个破旧的手风琴箱。
这副模样,已是行将就木,再无挽回的余地了。
顾扶砚立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龙榻之上的人,指尖蜷起又松开。
“父皇,您教导我要做一个无心之人。”
朱离国的皇帝,他的父皇,众所周知,现在已经病入膏肓,是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了。
除了尚潜逃在外的二皇子顾扶声,已经没有人能威胁他的位置了。
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取代他的位置,成为朱离国下一任皇帝。
“按照您的教导,儿臣现在应当该如何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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