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八木，那个芯片还在你这吧？”
月见里风和扭头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给我吧。”
闻言，八木泽看向他面具摘下后露出的那张病态苍白的脸，半晌他缓缓开口道：“那个芯片，看了就不能回头了。”
“安心啦，我好歹也是个代号成员，你既然要由我来‘杀’，那芯片落在我手里也很正常吧。”
月见里风和笑了笑，眉头微蹙间，轻咳一声，缓慢站起身，“八木都付出了这么多，我总不能看着你消失在世界上吧。”
他从来都没和八木泽隐瞒过自己的身份，无论是警察还是组织成员都是，那芯片里的东西他早就知道，而且还亲眼见过。
八木泽可能误会了什么，大概以为他是卧底吧。
不过现在，他心里的那座天平正在一点点倾斜。
“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八木是哪里来的勇气，这么英勇赴死啊……”月见里风和声音很轻，轻到八木泽险些以为是他听错了。
“可爱的后辈还在前面冲锋，做前辈的总不能缩在后面。”
“如果连我都不敢面对黑夜中的乌鸦，那些深入组织的勇士岂不是孤立无援。”
八木泽笑了，哪怕干涩的嘴唇开裂，也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公安会有新鲜血液继续前行，而我能做的也只有为这些后辈指一条便于勇士冲锋的路。”
他声音不大，语气平淡，每一个字却砸在月见里风和心上，震耳欲聋。
一直到他离开这栋公寓，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他也依旧为这段话感到迷茫。
勇士……吗？
他这样不黑不白的人，双手沾满了鲜血，这些死在他手上的人，有极恶、有纯善也有误入歧途的。
他这样的人，值得八木泽将一切托付给他吗？
月见里风和靠在一根电线杆旁，双手插兜，低头看不清表情。
一滴水珠掉落，逐渐——演变成大雨。
“八木，你还真是选了一个垃圾的盟友。”
路过的行人急匆匆离开，留下月见里风和一个人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成落汤鸡。
沉默片刻，身后的马路对面，一辆黑色保时捷356A静静停在那，大灯打开，照亮了前方。
雨的痕迹清晰可见。
半晌，月见里风和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防水袋，一张芯片静静躺在里面。
“抱歉了，八木。”
身后的车子摁下喇叭，‘滴滴’的声音响起，那枚芯片被他从防水袋里拿出来，扔在水洼里——一脚踩碎了。
红发垂落，他面无表情的站直身体，转身朝身后的车辆走去。
“你在做什么？”琴酒打开门，撑起一把黑伞，将人往伞下拉了过来。
月见里风和抬眸，惨白的脸上满是水珠，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他扯了个极难看的笑，道：“我很差劲吗？阿阵……”
一时间，眼前的银发男人冷冽带着怒意的脸竟与记忆中的那张温柔斯文的表情重合。
让他分不清是过去还是现在。
“你……”琴酒原本都想好要怎么惩罚他了，可对上他那双迷茫不知所措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却又不忍心说了。
听见自己的名字从男人嘴里叫出口时，他有一瞬的怔愣。
几年了？
有几年没听过有人喊他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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