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蓁刚至禅院,便让辛夷伺候她梳洗,换了身禅衣,欲去寻虚空禅师。辛夷不解道,“蓁娘子,这一路风尘仆仆的,不如歇一歇再去?”
她摇了摇头,拿师父扯谎,自是要去请罪,不可拖延。
半个时辰后,辛夷端着木盆,往院中水井处走去,欲给绿梅换些新水。“梆~”,木盆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道闷声。她瞪大了眼睛,惊愕不已,慌忙双膝跪地行礼,“秦王殿下……”
秦淮熹视而不见闲杂人等,径直往禅房走去,却空无一人,眉宇间愈发深沉,唇边噙着一抹冷笑,又回到院中,气势凌人地诘责,“她在何处?”
辛夷哪里受得住这般威压?她低垂着头,额角贴着地面,身子隐隐发颤,紧紧抿着唇,闭口不言。
秦淮熹剑眉紧蹙,耐性儿已然耗尽,霎时发作起来,辄不含忍,“京墨,一间一间搜。”
京墨应下,当即便有所行动。
辛夷大惊失色,连忙去拦人,若是让秦王如此这般大张旗鼓,旁人又该如何编排她家娘子与秦王,蓁娘子的名声和清誉又何在?她思及此处,连连道,“蓁娘子去寻了虚空禅师,还望王爷能稍等等!”
秦淮熹向来是被等的那个人,何曾等过旁人,既然得知了晏蓁的所在,便让京墨去打听了虚空禅师的禅房,龙行虎步地去了。
禅房敞亮寂静,时而响着落子的“啪嗒”声。
虚空禅师身着僧袍,蓄着白眉,正在闭目禅定。
晏蓁独自在一旁的矮几上,心不在焉地与自己对弈,时不时看一眼师父,心神不定。
“梦真,死局难破。”
梦真是晏蓁的法号,虚空禅师蓦然出声,她一下子回了神,循声望去,师父并未睁眼,却一语道破是死局,又将目光落在了棋局上,仔细瞧看着,的确是死局。
晏蓁轻咬着下唇,暗暗斟酌着该如何破局,却毫无思绪。她偏头看向虚空禅师,声弱如蚊,“师父,梦真着实想不出巧妙法子……但,有一无赖之法,便是掀了此局,也是破了,不知可行否?”
她愈往下说,声音愈细弱。待话落,见虚空禅师并未回应,讪讪地低首,摸了摸鼻尖,心下正懊恼着,便听见一道苍老开怀的笑声,“你倒是机灵。”
语罢,虚空睁眼,从蒲团上下来,徐徐走至棋案另一边,一粒一粒挑着黑子,重新开了一局,欲与她对弈。
晏蓁自然而然地拈起白子,先落在了一处,微微垂首,言辞透着恳切,“师父,梦真今日是来请罪的。”
这十年空门修行,虚空禅师对晏蓁一向是严慈相济。于她而言,虚空禅师虽是师父,倒不如像是祖父般的存在,她若是做了错事,定不能遮遮掩掩。
虚空则认真地盯着棋盘,随即落下一颗黑子,好似随意回应着晏蓁,“请何罪?”
晏蓁抿了抿唇,便将她假借师父云游四方的由头,早早回了玄灵寺,只为了躲某人全全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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