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拍门声惊扰了静谧的禅院,辛夷闻声,连忙起身进内室,伺候迷迷瞪瞪的晏蓁梳洗装扮。京墨也出了耳房,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而后向慈姑嬷嬷讨了些热水,给自家主子洗漱。
也不知是那嬷嬷力气太大,还是昨夜仓促未曾扣好,门闩竟松动了。嬷嬷力气没收住,一下扑了进来,所幸地上厚雪松软,没什么大碍。
后面的侍女扶着她艰难起身,嬷嬷一边狼狈地掸着身上的雪,一边往主屋走。
“蓁娘子可梳洗……”
嬷嬷满脸谄媚,刚一脚踏进门槛,瞬间卡了嗓子。她打了一个趔趄撑在门框上,瞪着双眼,满脸惊恐,仿佛见了鬼一般。
回古楚?秦淮熹站立在外间,一脸淡漠,不着痕迹地偏头,勾了一下唇角。而后斜了一眼那嬷嬷,才径直走了出去。
嬷嬷见人走了,方站靠着门,稳住身子,蓁娘子房内怎会有男子?那男子周身戾气四散,一双眼珠子如同淬了冰潭,仿佛下一刻便能将她捏死。
她劫后余生般拍着胸脯,颤颤巍巍地走进内室。
晏蓁恰巧梳妆好了,抬了眸看向来人,微微蹙了一下蛾眉,“怎么就你一人来了?吴嬷嬷今日没来吗?”
李嬷嬷暗吸一口凉气,这蓁娘子出落得愈发绝色了,随即卑躬屈膝,“回蓁娘子的话,老祖宗近日身子不大爽利,留了吴嬷嬷侍奉左右,便将老奴遣来了。”
这李嬷嬷是赵姨娘的陪嫁,向来嘴碎,今日瞧见了秦王,也不知回了晏府后,她又要如何乱嚼舌根。
“你且去外面等一等,待我收拾好了,便跟你回去。”晏蓁在佛寺修行,清净惯了,不愿卷入后宅争斗之中。
李嬷嬷面上笑脸盈盈着应声,出了门后又换了一副嘴脸,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不过是一个没了娘的病秧子,也敢耍横,等回了晏府,看我家姨娘如何磨了你这性子!”
过了半盏茶,慈姑嬷嬷进来禀告,秦王等人离去后,留下一枚玉佩作为谢礼。
马车内,晏蓁垂下乌浓的羽睫,盯着手心里刻着“秦”字的玉佩。她一想到赠玉佩有定情之意,便如同烫手山芋般,撒手丢到一旁,让辛夷收起来。
像秦王这样的藩王,他随便扔块金锭便可,竟送了贴身之物。晏蓁心中顿感不妙,她不过是个商家女,若是与王室沾上边儿,怕是没什么好下场,日后还是离这些权贵越远越好。
秦淮熹等人休息了一夜,皆神志清明,快马加鞭,不消一日便到了古楚。京墨跟在自家主子身后,清秀的面容上匪夷所思,主子竟把自己的贴身玉佩送了出去,难不成不知赠玉佩有定情之意?
较于秦王,晏蓁的脚程便慢了不少,两日的风餐露宿才到古楚,幸好途中未曾下起雪来。
晏蓁一下马车,便见老祖宗领着众人迎了上来,朝她招手,“蓁儿,快过来,让祖母好好瞧瞧!”
老祖宗披着仙鹤大氅,一手抱着汤婆子,鬓发如银,灰白的发丝以黑玉冠簪盘起,手腕上戴着佛珠。虽是花甲之年,细条皱纹在脸上交横,但双目炯炯有神,容光焕发,举手投足间依旧是大家风范。
晏老爷粗眉大眼,面宽棱角分明,与老祖宗相貌六分相似。他最为尊崇孝道,此时正静立在旁,搀着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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