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漠地看着她。
她一遍一遍痛苦而又绝望地喊着“不可能”。
她好像十分笃定，皇上不可能杀她。
她甚至对那两个内侍威胁道：“你们这么对我，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内侍竟被她那凶狠的眼神看得发怵，下手都不由得轻了很多。
我暗自揣摩着云雀的言辞，招手将采薇唤到跟前，吩咐她去宫中所有外出采买的内侍房中搜查。
采薇领命离开，我又让福月去将皇上请来。
我倒要看看，云雀见到皇上会有怎样的一番说辞。
就在云雀的手已经被夹得血肉模糊，她的声音也沙哑到喊不出来的时候，皇上和皇后一起来了。
皇后看到云雀此刻的样子，心中不忍，赶忙吩咐人把刑具撤下去。
皇后转头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我猜，她大概是觉得我下手太重了吧。
我无所谓地一笑，对着云雀劝诱道：“皇上来见你了，想说什么便说吧。”
云雀跪在地上，用膝盖挪动着向前想要靠近皇上，却被皇上身边的内侍挡住了。
她凄惨地抽泣起来，说我要害死她，求皇上救救她。
皇上没有理会她，而是严厉地看着我问：“你让朕过来，便是听她说这些吗？”
“是云雀一直不肯招供非要见您，她口口声声说皇上不会这么对她。臣女心中好奇，她明明是皇后身边陪伴数十年的婢女，却为何不说‘皇后不会这么对她’？”
“嘉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的怒气猛地爆发，这声呵斥震得我徒然一抖。
我看了眼处在惊愕中的皇后，定了定神，一字一顿道：
“回禀皇上，其实臣女有两个猜测。”
“其一，有人假冒皇上的名义唆使云雀谋害皇后。其二……”
“你住口！”皇上的怒吼挡住了我接下来的话，“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怀疑到朕的头上！”
“嘉宁，不可胡言！”皇后惊慌失措地看着我，她的双手在身前紧紧攥着，看起来很是不安。
我则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云雀，道：“我觉得你应该是被骗了。你看，如果真的是皇上让你暗中谋害皇后的话，他怎么会允许我严刑逼供呢？你想想，刚才命人取下你手上刑具的是皇后，而不是皇上啊，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吗？”
云雀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动摇。
看来我猜对了——是有人以皇上的名义教唆她谋害皇后。
我接着劝诱道：“我知道你都是被逼的，是不是有人跟你说，是皇上给你的密旨让你谋害皇后，你才不得已做下这等糊涂事？现在咱们也算弄清楚了，你是被蒙骗的，我想，皇上和皇后也都愿意宽恕你的罪过。”
我转头看着皇上和皇后，递给他们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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