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否极泰来,两人的运气竟然也好了起来。
军营地窖里的番薯放了挺长时间了,平日里吃,一口是涩,第二口就是苦,吃到第三口,嗓子跟舌头都一起木了……
今日吃起来竟然是甜的。
王居卿啃了一口番薯,又哭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也忘记了平日里的架势,忘却了诸多规矩。
跟一个幼童一样,抱着一个甜甜的番薯哭了起来。
“我…呜……”
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哽咽。
“这个番薯好甜啊……”
王居卿抬起袖子擦了擦泪,先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随后又看向陆恒丰,“我不是想哭,我只是觉得这个番薯太甜了……”
“甜的很……”
陆恒丰把自己手里的番薯也递给王居卿,“我这个也是甜的,给你吃。”
王居卿泪没止住,又流了出来。
他哽咽着把手中的番薯啃完,却不接陆恒丰手里的番薯。
“你留着吃吧。”
言罢,他捞起勺子,又盛了一碗稠糊糊、烂绵绵的菜。
先是吃了一大口,而后又洒了些盐巴进去。
一边用筷子搅和着碗里的菜,一边念叨着:“早知道就再多偷些菜出来了,这一天天的,过的是个什么日子,我王居卿何时吃过这种只有咸味、咸到苦巴巴的菜……”
然而,就连今天偷来的这一顿,也是两人近段时间吃的最好的一顿了。
两个番薯,一锅菜,让两人吃的肚皮浑圆。
吃完饭,王居卿甩开袖子直接瘫倒在地上。
“王兄,起来吧,天气凉了,你在地上睡会着凉的。”
王居卿堵住自己的耳朵,“着凉就着凉,我都要死了,还怕这个做什么。”
王居卿也是个读了十多年书的书生,第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就是为了给自己一顿断头饭。
他不免有些伤感。
“我活着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囡囡啊,你把你的女儿忘记了吗?王居卿,清醒一点,我们不一定会死,但你如果还是瘫在地上,那就一定活不成!”
陆恒丰冷着脸把王居卿从地上拉起来。
对比刚去京都赶考时,陆恒丰已经成熟了许多。
他长高了不少,苦难也没有折弯他的脊梁,他站的更加挺拔。
甚至让比他虚长许多年岁的王居卿也感受到了一阵诡异的安全感。
“站起来,我们找些兵器,上战场。”
陆恒丰的确只是一个书生,但他也读过几本兵书,书院还在时,里面的教书先生对他的评价无异是:将才。
可他天生排斥血腥,更厌恶充满杀戮的战场……
要什么将士、军士,这天下应当没有兵戈才是最好!
陆恒丰认定,只要有明君、有能干忠诚的臣子,国家的赋税足够轻,百姓的生活足够好,就不会发生战乱,更不用面临杀戮。
而陆恒丰要做的就是能干忠诚的臣子。
他先前想着,只要他做的足够好,只要他足够的努力,总有一天会改变这个世界……
而今看来,并不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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