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授意下面的人输了官司。”上官云飞听出了孙栗妲言语中的不满，还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哼，你心里清楚。”孙栗妲被他笑面虎的样子搞得有些恼火，都是咬人的狗不露齿，果真是这样。一时大意，只防着酷艺了，忘记了上官云飞这个人也不是吃素的。
“孙大律师果然是明眼人，竟然一下就能看出是我授意。”上官云飞连狡辩都没有狡辩，直接就认领了自己的“罪行”。
“输了官司对你有什么好处？”孙栗妲简直被他的“真诚”气得要死。不过，她却无可奈何，机会成本计算这种东西本来就很复杂，对于同一损失的核定，不同的公证单位，核查出的结果也是千差万别。上官云飞敢如此坦荡地承认，就说明他们呈交给法院的材料也没有什么问题。
“就为了看你这小野猫想挠人，又强忍着不挠的样子。”
“无聊！”孙栗妲，不记得自己跟他这么熟了。他是怎么做到先是阴了自己一道，现在又来刷存在感的。
孙栗妲用资料拍开上官云飞拦着的手，一侧身溜了过去。
“妲姐，你跟上官云飞很熟？”付瑶亦步亦趋地跟在孙栗妲的后面，伸着头问。
“熟个大头鬼，我在柠檬娱乐的时候一共也没有见过他几次。”孙栗妲确实是没见过他几次，但是她给上官云飞发过很多次邮件。
上官云飞也是从父亲手里接的班，上台之初他曾经发过一封“致全体员工的一封信”，号召全体员工针对公司的管理提意见，凡事提出有价值的建议的人都会得到“金点子奖”。那个时候，孙栗妲初出茅庐，真的信了他的话，“当当当”投了几十封建议信出。
结果，直到林果挑战被破产收购，她都没有收到上官云飞的回信，也没听见谁拿到金点子奖。离开的时候，孙栗妲想——也许那个刚上任的上官云飞到底是抵不过叔叔、伯伯、阿姨、姑姑们的重重包围，云飞盛世已经积旧难返了。
今日再见上官云飞的眼光和气度，孙栗妲替李思明担心，李思明要是想独占行业鳌头，焦鹏程只是个小角色，这个上官云飞才是狠角色。他说是为了看自己失败后恼怒的样子，才搞砸了这场官司，孙栗妲才不信呢。
他肯定是在阳光随心看那个公司得了好处，才会如此帮他们。可是，这又是什么好处呢？孙栗妲一时还无解，她的当务之急是把上诉的事情准备好。
在这次的法官宣判中，法官认为阳光随心看的行为只损害竞争对手的部分利益，达不到对市场的的干扰。如果能找到过滤广告功能对网络视频行业影响的权威性证据，上诉还是有可能成功的。
孙栗妲查阅了近几年国内外关于反不当竞争的案子，找到了一个好方法。那就是出具经济学报告，几年前，国外的一个类似的案子就是靠出具经济学报告而取得了胜利。虽然我国实行的是大陆法系，不是判例法，但是以往的案子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想到这里，孙栗妲灵机一动，顾不得已经是午饭时间，拎着包急急匆匆地出了门。
H大在全国也是名列前矛的学校，而经济学则是一流中的一流。因为是午饭时间，各个教室都已经空了，只有一个大的阶梯教室还是坐着整整齐齐的学生。
一个与孙栗妲年纪相仿的男子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而黑板上并没有繁琐的板书，只有一排大大的、隽秀的粉笔字——基于帕累托最优的资源分配。男子并不像其他的大学老师，头上是茂密的头发，穿了一件oversize的长T，大概是洗变形了的缘故，整洁的牛仔裤洗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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