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芙蓉又揉揉熬得发红的眼睛，忍不住撇嘴抱怨，“看来皇帝的赏识也未必是件好事。”
秦锦书一把捂住她的嘴，哭笑不得，“这会儿人这么多，你也不怕被人听去了告状。”
“我这是实话……”
秦锦书立马把她拉到内院去了。
果见院中一堆堆摆放的木材，还有一些糊窗户的料子。
月芙蓉按着太阳穴，眼前一阵阵发黑，“之前的那个窗纱，有人说不太通透，恐伤眼睛，又重新去寻的。”
“还有那些念书用的桌子，嫌气味有点刺鼻，又拆掉再做新的，就连刷来防水的桐油都觉得不够好，挑剔死我得了。”
秦锦书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是来帮忙了吗。”
月芙蓉不情不愿地嘟哝几句，把心思放回了正事上面。
两人商量着，选出通透又柔和的窗纱，看书写字时不会扎眼睛，还有花纹漂亮气味正的木材。
总算是搞定这一部分的事情，月芙蓉又接着道：“事情还多，你今天可别想随便跑了。”
秦锦书笑眯眯地回答，“是，我都听月老板的差遣。”
月芙蓉得意地抬抬下巴，外头忽然传来喧闹的动静，一个伙计小跑着过来说：“月老板，秦小姐，顾督主来了！”
秦锦书闻言愣了愣。
显然是没想到顾知舟也会来。
月芙蓉反应极快，挤挤眼睛，嘴上调笑，“顾督主还真是和你形影不离啊。”
秦锦书无法忽视耳后泛生的热度，“……咱们先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月芙蓉还不忘调侃，“你的事，在顾督主眼里都重要吧。”
秦锦书装作没听见，不过姿态也难免带上几分期待。
这个时候，顾知舟怎么会来这里？
庭前，已经聚集了一些凑热闹的工匠，窃窃私语。
“这就是那个顾大人吗？看着倒是不太像阉人……”
“嘘！小声点，让他听见了就不好了！”
顾知舟轻垂眼眸，并不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角色。
直到一声熟悉的呼唤响在耳边。
“阿兄，你如何来了？”
顾知舟这才抬眼，看向裙角轻盈翩跹的女子，衣饰简洁，妆容淡淡，仍旧难掩美貌，脸颊边还沾了些尘土，又增添了俏皮。
此刻这里没什么要紧的人，秦锦书倒是不避讳。
顾知舟的眼眸明显软了软，和声道：“皇上做主给书院赏了一副匾额，吩咐我送过来。”
当然，这实际上是顾知舟请求来的。
左右也是照应了秦锦书的脸面。
月芙蓉更是满脸笑容，“多谢皇上！也有劳顾大人跑一趟，不如和我们进去转转吧，倘若皇上闻起来也好回话。”
顾知舟自然是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
一开始，原本是秦锦书和月芙蓉走在前头。
只是不知怎的，月芙蓉越走越快，最后反而是秦锦书和顾知舟肩并肩了。
谁都能看得到他们同行的样子。
美得像是一幅画卷。
只是可惜顾知舟终归是太监，算不得正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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