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壮知道苏晚晚心里不平静,也不敢跟太近,始终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就这么走着走着,天边不知不觉便亮了。
“娘子,咱这都走了一夜了,找个地方歇歇脚,用些干粮好不好?”
苏晚晚抬了抬头,迎着那轮初升的朝阳眯了眯眼睛,无精打采地回头问:“哪有什么干粮啊,家里最后的一把米,昨晚不是做了米汤了吗?”
朱大壮将自己的衣袍抖了抖,七零八落地掉了好些蚕豆豆角下来,“嘿嘿”一笑道:“这是一路上俺信手摘来的,新鲜得很,娘子你先凑活着吃,等到了镇上大壮找个苦力活做做,赚了钱就给娘子买包子。”
苏晚晚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能招募到劳力肯跟着自己上山采矿,对其他什么根本就提不起兴趣,索然无味地剥了一只豆角,青涩的蚕豆嚼在嘴里又苦又涩,惹得苏晚晚顿时皱紧了眉。
“是不是很难吃?娘子不喜欢的话这就扔了,我到那边水里去给你抓条鱼。”说着便伸手去抢苏晚晚手里剩下的半只豆角,那捉急的样子,大概是要赶着去捉鱼。
苏晚晚心头一暖,将半只豆角攥进了手心,抬起头来,迎住了朱大壮闪烁的目光,认真地问:“大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现在也知道了,我不是田小花。”
朱大壮愣住了,肥胖的手一下子垂了下去坐直了望着火红的朝阳道:“对俺来说,‘田小花’只是个名字而已,俺没见过她,俺也不喜欢她。你是与俺拜过堂的人,你就是俺娘子,大壮这辈子,只对娘子一人好。”
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不是就应了朱大壮的这一生与她的这一世?苏晚晚将豆角里剩下的两粒蚕豆剥出来,一粒递到了朱大壮嘴边,一粒放在了自己嘴里去,小时候她也经常偷别人家地里还没长成的蚕豆,还会弯着腰寻那种卷起来叶子夹在书本里,听说那样做的话,考试会得一百分。
这些事都太远,在她的记忆里已经有些模糊了,她只依稀记得妈妈那时候还年轻,也像朱大壮这样一心一意地对自己好,她记得那会儿找了好多那种没能长开的卷叶子夹在各类教科书中间,可是每一门都没有得过一百分。
“好吃吗?”
“好吃,娘子给的东西,不论什么都好吃。”
苏晚晚从前根本不相信这种肉麻的话,可是当它们从朱大壮的嘴里说出来,又似乎有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令她深信不已。
苦涩难言半生不熟的嫩蚕豆,倒被她俩吃出了满汉全席的味道,两人你剥给我,我剥给你,夏日的朝阳如火,将两人的侧影拉得老长,正如他们此刻的心意,炽热火辣,长长久久。
“娘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走了这一路,重新启程的朱大壮才壮着胆子问了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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