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满面潮红,既是美酒也是海兰的刺激。
他十分不明白,如今海兰的处境已经十分艰难,甚至可能随时丧命,为何她一心所想只有皇后,全然没有自己这个儿子?
这般想,永琪便也问了出来,“额娘,您如今失宠被囚,皇额娘也不曾为您求情,反而儿子因您的处境步步维艰,您怎么不顾念我,反而一心念着金尊玉贵的皇额娘?您连自己的生死,儿子的前程都不要了吗?”
“砰”的一声,海兰狠狠捶着门,不过看她的神情,那巴掌似乎是要落到永琪脸上才甘心。
她摇首不已,满脸失望,“我是怎么教你的?当初我在宫中过的艰难,处处被孝贤皇后和高贵妃为难,是因为你皇额娘的庇护才得以苟活。这么多年额娘与你皇额娘相知相伴,早已好的亲姐妹一般,你若是敢对你皇额娘不敬,那便是对我的不孝!”
海兰这话说的狠厉,大清自来又注重孝道。几乎这二字一出,便压的永琪喘息不过来。
可这周围又没有旁人,永琪便也不顾及了。
“额娘,你口口声声说皇额娘庇护你,可你看,当初你被冤枉进了慎刑司,皇额娘可有看顾你?她连慎刑司的大门都不入,连打点太监都没有,您生生受了那么多刑罚,皇额娘可有过问一句?不过就是在您出慎刑司的时候接了您一回,这就值得您感恩戴德?”
永琪越说越是不解,“额娘,四处查找证据的是我,凌云彻不过一个侍卫他能知道什么?李玉也还够不着手眼通天呢。是我暗中襄助的他们,也是我去养心殿求情,您能全须全尾的出慎刑司,与皇额娘没有关系,是您的儿子我,一心要救您!额娘,您能不能不要再过分依赖皇额娘了?没有她,咱们一样的能过得很好,甚至更好。
您且看这回,您被发落冷宫,不说皇额娘为您求情,便是衣食她又打点了吗?不还是儿子来为您操心吗?”
海兰眼中通红,几欲滴血,她狠狠瞪剜着永琪,恨不得一巴掌打醒他,将个门板拍的砰砰直响。
“额娘与你皇额娘的情分岂是你能明白的?你只要记住,没有你皇额娘就没有你,牢牢记住这一点,你便不会心生不忿。额娘告诉你,哪怕来日我立刻死了,你也须忠于你皇额娘,不可有异心。永璂再是资质平庸,他也是嫡子,你不过是妾室所出,天生就比永璂矮一头,更不要肖想那个不属于你的位置。”
永琪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嘲讽之意:“哼!可笑至极!想当年,额娘您亲自教导儿臣如何算计大哥和三哥之时,口口声声说要让儿臣成为您与皇额娘唯一的依靠和指望。如今看来,难道这一切都只是用来欺骗我的花言巧语罢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丝丝悲愤与失望,仿佛被最亲近之人背叛一般。
“所以额娘,儿子不会再听你的话了,为何你们需要之时,就当我做储君培养,且从不掩盖自己的野心,叫我生出许多指望。可一旦皇额娘有了亲生子,你们便立刻将我抛之脑后,仿佛我只是个物件儿一般。龙生九子,各凭本事,儿子凭什么要永远屈居人下?
况且,额娘,你与皇额娘什么时候在乎过我的想法?你对我,和对一个工具有什么不同?你拿我讨好皇后,我从前只当你韬光养晦,可如今细细回想,额娘你…是不是…”
“住口!”海兰恼羞成怒,声音也变得尖锐刺耳,“你怎可说这些诛心之言,你额娘为人妾室,孩子自然低人一等,这何错之有?永璂是嫡子,更是唯一嫡子,自然比你尊贵万分。你出息,日后辅佐永璂也就罢了,你若存了非分之想,便是不忠不孝,额娘绝不会姑息养奸。”
永琪面若寒霜,心头滴血,“端慧太子也是嫡子,你作为妃妾算计他时,可有觉得他尊贵无匹?”
“永琪!”海兰尖声叫道,“那怎么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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