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钩的月亮爬上枝头，黑夜吞噬了白天。
正德殿里，点燃的烛火随着吹进来的凉风婀娜地舞着。
“皇上，该翻牌子了。”敬事房的首领太监领着太监把装有各宫娘娘的绿头牌呈到了皇上面前。
郁啟捏了捏鼻梁。
其实他是想翻书媛的绿头牌，可是这样敬事房便要去长春宫宣召侍寝，嫔妃第一次侍寝会在身下垫喜帕，第二日敬事房来收见了红之后记上档案。
可是书媛已经说过她不愿意侍寝，自己也不好强迫她，但这喜帕……
“去长春宫。”
“皇上要召珍妃娘娘来侍寝吗？”敬事房的首领太监问道。
“不，朕去长春宫。”郁啟想了想，还是自己过去好些。
“皇上……这不符合规矩呀。”首领太监为难回话。
“怎么你现在愈发会当差，还管起朕来了。”话落，郁啟起身，太监总管高声呼道保驾长春宫。
敬事房的太监们面面相觑。
一个小太监怂着脖子打破僵局：“公公，这可如何是好，皇后娘娘等着咱们去回话呢。”
“唉，还能怎么办，提着头去回呗，大不了就是被打几下，总不能把我们都拉去慎刑司吧。”
首领太监也很为难。
本来他以为混到这个位子，在后宫各位娘娘之间肯定是吃香的，不说左右逢源，卖他个面子总是行的。
可是，其他嫔妃是他倒是客气，这皇后娘娘可就不如面上看着和气。
皇后娘娘近常常要敬事房的记事簿子，要是皇上多宠幸别宫的娘娘，稍稍冷落了秋华宫，皇后娘娘便会大怒。
说几句，打几下是小，就怕自己差事做的没有让皇后娘娘满意，项上人头早晚不保咯。
———长春宫———
“皇上驾到。”御驾的太监在通报。
“臣妾恭迎皇上，愿皇上龙体金安。”书媛率长春宫众人站在殿门前跪迎皇上。
郁啟走了上去伸出手，把她扶了起来。
“有没有等很久。”男人声音温润，听不出为白天的生过气的痕迹。
“皇上……这……”刚才敬事房的太监来传旨，说皇上今晚要留宿长春宫。
在曹府的时候，宫里的教养嬷嬷说过，妃嫔第一次侍寝都是要经过皇上翻了绿头牌宣召之后，由敬事房通传，在自己宫里沐浴更衣之后，被凤鸾春恩车送到正德殿的。
侍过寝之后，才能由皇上做主是召嫔妃去正德殿，还是自己亲自摆驾后宫。
怎么皇上亲自来了，难道是因为白天自己说不想侍寝的缘故吗？
“你们下去吧，朕有珍妃娘娘服侍就可以了。”郁啟有自己的打算，难道朝中的大臣连手都要伸到后宫之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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