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下人听见动静，进来一看，当即嚷嚷着喊人来。
“裴世子和公子又打起来了！”
四五个人从书房外涌进来，上前拖住了打人的裴行昭。
齐善玉发冠歪了，衣衫凌乱，唇角溢出鲜血，脸颊也红肿了，他神情却还是柔和的，没有任何怒气。
冲动莽撞是裴行昭的本性，即便他在虞渺面前隐藏的再如何好，始终都会彻底暴露，届时，虞渺还会对他感兴趣吗？
“将裴世子送回宁王府。”
齐善玉整理好衣领，挥了挥手，让人将裴行昭拖了出去。
小厮为齐善玉拿来伤药，抱怨道：“公子，你就应该让府里的人打回去！这裴世子从小就欺负你，现在还上门打你，简直无法无天！”
“无妨，他本性不坏，没有恶意。”
齐善玉从小厮手里拿过湿巾，轻轻擦拭着嘴角的血，想到今日和虞渺分别时，还相约明日一起去西市，看看那些外族的舶来品。
他勾着的眼尾，还有一抹红色血迹，为他添了一分艳色。
“晚些时候，派人去趟公主府，就说我身体不适，明日怕是无法赴善宁公主的约了……若公主问起缘由，便如实告知。”
“好的，公子。”
齐善玉原以为自己会排斥这次的宫宴，但见到虞渺后，他却对虞渺生了兴趣。
她身上有种在市井长大的精明感，却对世间仍旧保留着纯真好奇的一面，她充斥着矛盾又界限分明的色彩，这样的人，能吸引到裴行昭和赵载宁，也不足为奇了。
虞渺得知裴行昭因为她打了齐善玉的时候，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叹了口气，裴行昭遇见她的事，就总是很容易冲动，若被人利用这点，恐怕会让他惹祸上身。
奈何裴行昭被宁王禁足，不准他见人，虞渺就只能先去齐国公府拜访齐善玉。
齐国公府前厅中，虞渺见到齐善玉时，昨日还清风明月似的人，今日脸上已经是添了彩，唇角和额角都有淤青，看着十分狼狈。
虞渺蹙着眉，这齐善玉就是个文弱书生，哪里遭得住裴行昭的拳头？
“齐公子，你好点了吗？我特意带了些宫中秘药来。”
虞渺从绿沉手中接过白瓷药罐，齐善玉便伸手去接，她将药罐放在他洁白的手心里，看到他那张脸，关切道：“一日抹三次，活血化瘀，消肿会快些。”
齐善玉笑了笑，“让善宁公主见在下这副模样，真是抱歉。”
“不管怎么说，也是因为我你才遭受了这无妄之灾。裴世子想来也无恶意，宁王也惩处了他，若你心有隔阂，等他禁足完，我便带他来向你道歉……”
虞渺话未说完，齐善玉忽地皱着眉，手指虚虚贴着嘴角“嘶”了一声。
“可是疼？”
“嗯，今日还未上药，想来得了善宁公主赠药，应当会好得快些。”
齐善玉如昨日般温柔，虞渺见他这样，心里就愈发内疚。
她拿过他手中的药罐，揭开了盖子，一股清香的药味立即蔓延开来，“齐公子既然疼，就先用药吧。”
虞渺瞥了眼周围，竟然没有下人在，她只好托着药罐，朝他抬了抬，示意让他上药。
齐善玉看着她手里的药罐，有些为难道：“我自己怕是不好上药……恐怕，要劳烦公主了。”
他语气很礼貌，虞渺从中听不出一丝不适和冒犯的感觉。
“那你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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