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结婚时，新婚丈夫对妻子的宣誓一样：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生老或病死，都不离不弃。
是人，他认。
是鬼，他也认。
柒溪在心底默念着这两句话，心脏跳动得莫名地快。
比任何情话都令她心动。
前厅，传来管家的声音，“柒小姐，柒小姐，你在哪里，你带来的先生找你。”
话一传来，两人间那些旖旎的气氛烟消云散，顾怀瑾道：“药膏抹好了，我们先出去吧。”
“可你的脸肿了，我也给你抹一下药膏吧。”
柒溪站起身来，伸手就想接过。
可顾怀瑾却趁机握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不碍事，待会儿我自己回去房间擦，先出去看看你带来的那位先生。”
前院栈道湿了一大片水渍，已经不见顾炫明的踪影，想是已经知趣地离开了。
还没等顾怀瑾问是什么先生，时六就率先开口了，“你好，请把小庄主松开。”
柒溪暗道不好。
她忘记告诉她现在是“失忆”了，也忘记告诉他不要在顾怀瑾的面前叫她小庄主，更忘记和他串通了。
顾怀瑾微微蹙眉看着柒溪，表情像是在问什么小庄主，可牵着柒溪的手却没松开。
“嗯，就是他救我回来的，他非说我是什么小庄主，要保护我，确实是没有伤害我，可我不记得他是不是我认识的认，不想跟他走，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说完，柒溪给时六使眼色，希望他这个傻大个能够看懂她。要是她没有“失忆”，她就留不下来了。
幸好，时六破天荒地机灵了一回。
“小庄主，无论你跟不跟我走，我还是要在你身边保护你。”
柒溪轻轻地扯了扯顾怀瑾家居短袖的下摆，心虚地看着他，“哪个，顾怀瑾，可以让他留下来吗？”
顾怀瑾余光瞥见她葱白的小手揪着他衣服的下摆，有些恍惚。
就在柒溪觉得没戏时，他松开柒溪的手丢下一句，“阮叔，给他安排一间房，再叫厨房准备点吃的。”
“好的少爷。”管家得到吩咐，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柒溪看着被松开的手，忽然有点心慌。
是不是生她气了。
也是，养一个陌生人还不够，这个陌生人还带来了另一个更加陌生的人，确实有点蹬鼻子上脸了。
“顾怀瑾，要不——”
转身离开的顾怀瑾又折返，再次拉起柒溪的手走，“我帮你抹药膏了，你也帮我。”
柒溪：“？？？”
刚不说要自己抹吗？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管了，反正没有对她蹬鼻子上脸的事情不开心就好。
这么一来，柒溪又开始泛起了小雀跃，“好的呀。”
时六想跟上去，却被柒溪回头朝他使眼色，用嘴型无声地叮嘱他不许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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