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知面(1/2)
我们并没有亲眼目睹那场闹剧,全是听景禄后来口述的。为了能早点见到息珩,景禄一大清早就去了含章殿外等候,结果息珩没接回来,自己反倒染了一身风寒。
披着厚厚的毛毯坐在火炉前,捧着一碗姜汤的景禄绘声绘色道:“你们是没看到陛下当时给靖王气的那个样子,吹胡子瞪眼的,如果不是满朝文武大臣在场,我估摸着陛下非亲手砍了靖王不可。”
景禄说的一点儿也不夸张,换成是我,估摸也受不了这个气,遑论天子。
靖王昨晚在昊帝面前把能招的都招了,痛哭流涕地求昊帝放他一条生路,这一切都是我和白菩提亲眼目睹的。但不知后来昊帝是怎么答复他的。今早一上朝,大臣们照旧进言请求废黜太子。
昊帝不动声色传唤来靖王,好整以暇道:“靖王今日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昨晚跟孤讲的话再讲一遍吧。”
靖王便把如何他觊觎太子之位,如何收了一个叫鹤江的门客,如何陷害息珩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事情进行到这里十分符合昊帝的预期,不符合他预期的是靖王忽然来了个“但是”。
靖王说到激动处,涕泗横流,含着满满委屈的哭腔回荡在寂静无声的大殿里,“但是这一切都是父皇你交代我说的呀!”
昊帝被他搞的有点懵,“靖王此话何意?”
靖王没搭理他老爹,自说自话道:“儿臣昨个儿想了一夜,为救太子而让儿臣背负一个觊觎储君之位,陷害兄弟的千古骂名,儿臣是万万担当不起啊。儿臣知道父皇厚太子而薄儿臣,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作为一个替罪羊去死,儿臣不甘心。”头重重往地上一磕,“请父皇恕儿臣违逆之罪。”
昊帝不料被靖王反将了一军,怒火中烧。底下的大臣更加怒火中烧,昊帝宠爱息珩是满朝皆知的,为了爱再英明的君主也会谬妄。朝堂上有一半人信了靖王的话,直斥昊帝荒唐,要求立即废黜太子。昊帝垂死挣扎,又叫出鹤江来作证,可是鹤江一口咬定他只是靖王的门客,是个货真价实的人,并非什么梦貘,也没有以操纵别人梦境的本事。昊帝既逼不出他的真身,又无法证明他在说谎,面对满朝文武的催逼,只好愤而宣布退朝。靖王和鹤江则暂时交由大理寺羁押。
大臣们却没有就此罢休,一个个揣上小手炉拎着小板凳不怕冷地来到午门前静坐。势要同昊帝讨个说法。
昊帝急得焦头烂额,我这边才听景禄把事情讲完,那边请我去勤政殿商量对策的小太监就已经到东宫门口了。大冷天的,我实在不想动,合计着让小太监给昊帝捎个话算了,又一想,皇家规矩多,没准儿这么做昊帝当我藐视他呢,只好辛苦跑一趟。
虹若也在勤政殿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些老顽固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愿意在冰天雪地里冻着,就让他们冻着呗,冻死了才好呢。”
昊帝被她的天真给逗笑了,“胡闹,他们要是冻死了,父皇靠谁治理国家呀?”
虹若还要争辩,看见我来了,开心地跑过来,“大姐,你可来了,父皇正等你呢。”我扶着额头,虹若这丫头,可爱是挺可爱,就是不咋会说话。缓行到昊帝面前,盈盈冲他施了一礼。
昊帝抬手示意我起身,“朝堂上的事想必你都听说了,靖王矢口否认,现下大臣们都在午门外抗议,你可有什么办法化解这场风波?”
“办法倒是有。”我说,“只须陛下将太子暂时转至大理寺监牢,将此案件交由大理寺卿公审,以赌悠悠众口即可。”
“可这样一来孤便回护不了太子了。大理寺公审一定会传唤萱妃,不但萱妃,甚至是孤以及那天亲眼目睹了那件事的宫人都会被问话。这件事,本身错不在太子,如不能证明靖王陷害太子,太子凶多吉少啊!”
“陛下无需有此顾虑,既然靖王不愿意伏法认罪,那我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是了。只要陛下同意大理寺公审,余下一切自可交予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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