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越短暂沉默的片刻，李思旻的心是往下沉的。
他下意识地去怀疑左越对叶南秋的心态不过是玩玩，担心她误把人渣当良人，伤了心。
在他正要开口解围，说不用帮忙的时候，左越像下定了决心似的抬起了头，“我倒无所谓，可是叶子那边没关系吗？”
李思旻皱眉，“你什么意思？”
左越又沉默了一会儿，须臾说道，“是这样的李哥，你可能不知道，参加了《了不起的人工智能》后，我也有了些粉丝，还蛮……怎么说呢，虽然我没有关注过，但蓝耳跟我说，这些粉丝还蛮激进的。”
“他们那部分人是不喜欢我和叶子绑定在一起的，也不喜欢我所谓组‘CP’的这个行为。”
李思旻气乐了，这小教授合着还真是个人渣啊，“你怕你的粉丝不开心，所以要隐瞒恋情？”
那你特么招惹我们叶子干嘛，跟她谈恋爱干嘛死人渣！
李思旻这句话都要脱口而出了，可他到底是个体面社会人，还是强忍着老父亲的怒火克制住了。
左越把头摇成拨浪鼓，连忙解释，“不是不是，你听我说完，我是搞学术的，有没有粉丝有没有人喜欢，别人嘲我还是夸我对我都没有影响，但是，我怕会影响到叶子。”
他说，“我们研究院，不会因为我在网上被网民骂成筛子就不让我工作了，我是全球都数一数二的AI科学家，我不靠他人吃饭，可叶子不同，她身处这个环境，很容易因为口碑和网友的喜好影响工作。”
“这么说吧，上次的事情，虽然事件的影响很严重，但不能否认的是，网友对叶子的抵制，也是她很久没有工作的重要原因之一，我怕的是，一旦我们公布恋情了，这件事能抵销那件事，却还是给她带来了负面影响。”
左越说得有些急，“我很怕她好不容易有些起色，又因为这事儿重蹈覆辙。”
李思旻深深看着他，玩味着他话里的意思，“那你什么意思，想说什么，直说。”
“我的意思是，”左越深吸了口气，“当然可以公布恋情，我OK，我无所谓，但是可不可以用一个让人百分之百信服的方式告诉大众，是我对叶子死缠烂打，是我穷追不舍，她才被我勉强攻略呢？”
李思旻咂摸着左越话里的意思，逐渐回过味儿来了，这小子不是个人渣，他对叶子的好甚至远超过了李思旻设想过的接受范围。
他真的是完完全全在替叶南秋考虑，并且更细心更缜密，把一切可能会出现的情况都考虑到了。
唯独没有考虑自己。
李思旻回过神，善意提醒他，“这样做当然是对叶子完全有利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对你造成的影响。”
李思旻解释道，“你的粉丝可能会因为你的行为脱粉，我知道你不在乎，可你刚刚也说了，他们很激进，那激进的粉丝最容易做的事就是脱粉回踩，他们可能会谩骂你，人肉你，疯狂泼你脏水，给你的生活和工作带来很严重的影响，左教授，这些你想过吗？”
“我说过我无所谓的。”左越说。
李思旻皱眉，“我就听说过很多激进粉丝导致素人没法正常工作生活的案例，你可能不了解饭圈，这是一个，怎么说呢我也不是放下碗骂娘，但是这真的是一个非常扭曲畸形的圈子，里边很多人也是很不理智的。”
“我无所谓的，随便他们怎么回踩我好了，”左越轻轻一笑，“他们越深扒就会越发现我真的没什么可扒，甚至连私生活都乏味的要命。”
或许会扒出那些被霸凌的旧事，或许那些不堪会呈现在所有人包括叶南秋面前，但眼下，叶南秋才是最重要的，他那些过去的旧伤，早都不值一提了。
“拜我父母所赐，我这人啊，活得比AI还无聊，”左越苦笑，“就算闹去研究院又怎样呢？我是全球都数一数二的AI科学家，高度类人研究方向更是顶尖，说狂妄一点，全中国独我一个，研究院是开除我安抚他们呢，还是无视那些不理智的神经病呢？”
他左越，有的是作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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