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风因为心绪不佳,连日来也没吃什么东西,顶多就是喝点粥。尤其听到了师哥和师姐成亲的消息,她有好几次都想逃回去了。
可是她也只不过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敢有所行动。她怕……她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懦弱!所以这几日,她突然晕起车来。一路上,马车总要停下来几次,她跑到路边吐出的都是苦水。
每次她出去的时候,任惊鸿都会远远地望着她几眼。那眼神冷漠之中还带着一丝疏离。 她也发现这个任惊鸿很奇怪,他看似是那么高高在上和洒脱。可是她却在他的眼睛深处读到了一种寂寞。在大家休息的时候,他经常会一个人靠在树边喝酒。酒喝得很猛,手里还拿着一根金簪子痴痴地望。
那个时候的他甚至有一些可怜,那落寞的身影说不出的萧索。 她猜想那一定是他情人的吧? 不过一旦他回来时,仿佛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任护法。
又到了打尖的地方,醉春风把车帘子拉开,让凉风吹了进来。吹一吹,她只觉脑袋更加清醒了。 她靠在车厢上,又瞧见任惊鸿正靠着马车发呆,手里还是紧紧攥着那枚簪子。他仰面闭眼,他的皮肤特别白。手也很好看,长长的手指好似玉雕,上面青色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忍不住好奇,问:“你当宝贝一样的这个簪子是你情人送你的?”
他蓦然睁开眼,瞧了一下她,只见她脸色惨白,血色褪尽,一副憔悴模样。他缓缓走近,“自己的事还没整明白呢,倒是关心起别人的闲事了。”
醉春风撅着嘴,“你若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我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 任惊鸿似乎来了兴致,“你倒猜猜看?”
醉春风想了想,煞有介事说:“我猜啊!你一定被你的这个情人给抛弃了,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所以你才会永远怀念。”
任惊鸿忍不住笑,“你的想象力倒是怪丰富的。”
她用手指一指他,得意说:“怎么样,被我猜对了吧!”
他摇摇头,一个人转身离开了。接下来的几日,醉春风依然没吃什么,有一次还流鼻血了。这一天,见她又没吃什么。任惊鸿索性钻进了马车里。
他就坐在她的对面,金色的面具遮挡住了他的面容。让人猜不透背后那张脸到底是何表情。这两个人也熟悉了,平常没事也不说话。虽然她知道他上了马车,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待着。
马车里很静,静得可以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他的呼吸有着韵律,还带着香气。
马车走得并不快,醉春风也不理他,好像没有他这个人存在一样。只是微微眯着眼睛,像一只被蛛网黏住的蝴蝶,空洞而美丽。她突然咳嗽了几下,脸涨得通红。他急忙用手轻拍她的背,帮她顺一顺。做完了这个动作,他自己也很诧异,这个动作太自然。其实想一想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这样对一个女人了。
她喘息了一下,说了声谢谢。他淡淡开口,调转话锋:“你还在想你的大师哥?你心里依然舍不得他?”醉春风没有回答,只是用手紧紧攥着手里的丝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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