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任宗景作揖,然后抬手示意李衍与朱思柔的方向,说道,“劳烦唐衙内领他们过去便是。”
听到这话的唐淑问,这才回到门口,对着李衍跟朱思柔挥了挥手,说道,“跟上。”
朱思柔什么也没说便疾步跟了上去,李衍在后面无声且夸张地模仿着唐淑问的样子,但看到任宗景看着他微微摇头后,也跟了上去。
李弦打开半开的书桌抽屉,就看到雪白的宣纸上躺了一个异物——一个已经被烧的只有一角的丝绸,有些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会有一个被烧过的手帕?”
“许是打扫时不小心掉进去的。”任宗策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地说道。
“虽千万人,吾往矣。”又开始假装找东西的任宗策,念着书桌正前方墙上挂的书法,随后评价道,“这字是写得真不错。”
任宗景抬眼看了一下,解释道,“这是唐中丞的为官之道。”说完,就继续低头翻看手里的纸张。
“这跟为官没啥关系吧?”翻找了一圈,没找到什么有用信息的李弦也加入了他们的讨论。
“仁宗年间,张贵妃盛宠,其伯父因此骤居要职、中饱私囊,唐中丞与包龙图三年上书劝谏,也因此被贬。”任宗景解释着,但眼睛依旧没离开那堆纸张。
李弦见状,十分好奇什么东西能让一目十行的任宗景看得这么认真,便凑过去也瞅了两眼。
只见任宗景放下的那张纸张上,洋洋洒洒地写着【今有人,口诵孔、老之言,身履夷、齐之行,收召好名之士、不得志之人,相与造作言语,私立名字,以为颜渊、孟轲复出,而阴贼险狠,与人异趣。是王衍、卢杞合而为一人也,其祸岂可胜言哉?夫面垢不忘洗,衣垢不忘浣,此人之至情也。今也不然,衣臣虏之衣,食犬彘之食,囚首丧面,而谈诗书,此岂其情也哉?】
这是什么劝谏,不过就是发泄骂人。李弦皱着眉瘪瘪嘴,想起自己的祖父,估计当年也被唐中丞他们骂得很惨。
“说是反对变法,句句只讽刺人。”李弦有些不屑地说道。
任宗景被李弦的声音吓了一跳,偏头一瞧,正对上李弦抬眼瞧他,说道,“我没说错啊,如果变法真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就把这里那里写清楚,逮着人家的私德说这么多干嘛。”
任宗景也不多解释,只是将桌上的另一个誊抄好的奏折递给李弦,说道,“这才是唐中丞最后选中准备递上的折子。”
折子十分长,李弦快速过了一下,开篇道【天地所生货财百物,止有此数,不在民间,则在公家】展开细说君主应藏富于民,中间又以【历朝所谓理财,不过巧立名目、横征暴敛,百姓终不堪盘剥、流离失所,何为幸事?】等反驳了理财充盈国库的可行度,最后以【安石好学而泥古,故议论迂阔,若使为政,必多所更变。果大用,天下必困扰】强调变法执行者之不恰。通篇倒是一句骂人的都没有。
“确有相才啊。”看完后的李弦感慨道。
听到这话的任宗景不仅微微一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会逐一反驳呢。”按照李弦的性子,应该会对所谓的祖宗之法不可变,颇有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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