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东京锡庆院十一斋。
锡庆院是太学院,自仁宗起创办,共有十斋,每斋三十学生,名额有限。每两年有一次考核,不合格的学生将被逐出太学,给新的学生腾出位置。
十一斋,原是为女官培养选拔所建,但女子入学的极少,单独开一斋师资上不合算,便也纳入太学,同时接纳被锡庆院暂时淘汰但是有志向自费深造的学生。
所以十一斋也是锡庆院里,唯一一个男女皆有的斋舍。也正是因为这个特性,有些家庭会把女儿特意送来,也不为读书,只为在书斋里认识几个乘龙快婿,反而把女子入学率提高了不少。
李弦倒与别人不同,她是打着给弟弟陪读的名号,偷偷参加女官选拔的,所以虽然昨日才入京,但今日她就来入学了。
“刑赏忠厚之至论,谁来说说?”讲台上的周学正问道
见没人回答,李弦便举了手,“典出《尚书》孔安国注文【刑疑付轻,赏疑从众,忠厚之至。】”
“不错。”周学正点点头,“看过尚书的女子倒是不多见。”
虽然是表扬,但李弦心里却并不开心,正坐下时,突然感受到后排有一阵目光盯着自己。
谁?
她警惕地瞪了回去。
是他?他不是前两年就及第了么?怎么还在太学?李弦在心里想着,难不成,是缠着自己来这里的?
任宗策的偷看被李弦逮了个正着,赶紧收回了目光。这李衍的陪读,也太不可爱了。他在内心吐槽道。
误以为未婚夫缠着她的李弦,死死盯着任宗策,眼神里全是警告。
但很快,她的目光就被任宗策书桌上的一幅人像画吸引,这是似笑非笑的眉目,好眼熟。
啊!几天前她做的那个噩梦里,她不就看到过这幅画!
一股莫名的恐惧笼罩着她的大脑,她梦里的画,怎么可能真实存在呢?
想到这里的李弦再也无心听课,终于熬到了周学正敲下课铃。
李弦身旁的弟弟李衍,听到下课铃,就跟被训练过一般,迅速从睡梦中醒来,嘴里一边嘟囔着,“茅厕茅厕”,一边撒腿就往外面跑。
李弦见他这般,无奈地摇摇头。就这小子,娘还对外夸得出来聪慧好读书,母爱让人眼瞎。但转念一想,自己明明比这小子强那么多,只因是女子,却被催着赶着嫁人,这次进京陪读,还是跟父母耍了无数心眼才实现的。
很快她收起了笑脸,拿起自己长棍,朝自己“未婚夫”走去。她要搞清楚,到底他的画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为何会提前出现在她梦里。
任宗策这边正在研究《新妇图》呢,毕竟他堂哥任宗景给他下了任务,复原出《新妇图》里的女子,老了之后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为啥,但是麒麟子说的总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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