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叫这个骑兵营,孙将军管着的。外头在传,孙将军旗下的黑虎营全军覆没,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刘重山道。
“什么?”鲁氏身体一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狗娃写信说的那个黑虎营?他被选上的那个黑虎营?”
刘重山点头,面露悲痛之色。
鲁氏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好在容玉站在一旁,才免去了跌倒在地头破血流的事情发生。
容玉掐了掐鲁氏的人中,鲁氏缓缓睁开眼,气若游丝道:“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我家狗娃那么聪明,打架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死了呢。他二叔你是知道的,他小时候都能和狼崽子打架,他那么机灵的一个孩子,怎么会战死呢。”
鲁氏喃喃自语,旁人说的话无论如何都听不进去,翻来覆去都是这些话。
“这都要过年了,我让玉儿留了大骨头给狗娃,狗娃最喜欢吃。他一定会回来吃的。”
容玉垂眸,这样的消息在她意料之中,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儿行千里母担忧,三个多月来鲁氏每日都忧心狗娃的安危,孩子冷了饿了,是否受伤了,每一种猜测都让鲁氏神不守舍,战战兢兢。
如今闸刀落下,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狗娃怎么会死呢?一定是搞错了。”
鲁氏始终不肯相信,自从那日之后,她便病了,缠绵病榻整整一个月。
第一场雪落下那日,县衙的人一大早叩响客栈的大门,狗子正在院子里扫雪,闻声连忙开门。
衙役道:“我们来找住在这里的,绿水村的人。”
“我就是绿水村的,不知官爷有什么事情?”
“去喊你家大人来。”衙役摆手,原本不太耐烦,等看着狗子一瘸一拐上楼,不由面露不忍。
“这家也是艰难,家没了,唯一完好的儿子也没了。”
“李哥,不对啊,这家只有一个儿子就是上战场那个。那腿有毛病的小子,是另一家的。”捧着托盘的衙役开口。
“什么?”领头的衙役睁大眼,叹了口气,“造孽啊。”
鲁氏被容玉搀扶着下楼,看到两个衙役,顿时愣住。
“官爷这是?”她红了眼圈,眼下她哪里想不清楚衙役为何而来,心中不由悲痛。
“老嫂子节哀顺变,我们哥俩是奉命送抚恤银两的。您儿子是叫赵狗娃是吧?今年十六,腊月生辰。人是七月十五死的,有专门的人看过,对了花名册,不会出错。”
领头的衙役说完,见鲁氏泪流满面,一旁年纪不大的小丫头已经哇哇大哭起来,有些不忍。
“就是你家了,收下吧,我们哥俩还有其他家要送。”衙役将钱袋塞到小芳手里,也不计较泪水落在手背上,转身就走。
小芳被沉甸甸钱袋压得坐在地上,哭声更大了。
“我要我哥,不要银子!我要我哥,我要我哥!”小芳丢开钱袋,满地打滚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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