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愣了一愣,不知所措地瞅着苏木槿。
面前之人,着一身大红喜服,金线绣得龙凤在烛光下熠熠生光。脸颊酡红,灼热得气息带着浓浓的酒味,可是一双眼睛却是清冷的,淡淡地望着她,透着一丝排斥一丝淡漠。
春花心里有些慌,弱弱地唤一声:“相公!”
苏木槿放开她的手,清冷道:“娘子!今夜为夫有些倦了,你好生休息,明日卯时三刻,我来接你去给太老爷、太夫人和老爷夫人请安。”
说罢,也不等春花回应,转身便朝门口走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春花僵直地站在原地,望着关上的房门,眼泪滚落腮边。
纤细手指捧着白瓷碗,白釉绘的青花衬得手指愈发白皙。龙雪鳞背靠着栏柱,懒懒半卧在院子回廊上,雪白飘纱如云堆般拥在眼前。
碗里盛着寒井里冻盛冰坨的羊奶,白瓷碗外壁出汗一样挂满水珠,细细的水珠顺着碗壁流下,汇聚成大颗,一滴一滴落在白纱裙上。
龙雪鳞一勺一勺地刮着冰羊奶往嘴里送。
旁边传来嫌弃的“啧啧”声。
龙雪鳞专注地吃着,头也不回地问道:“你也来一碗?”
兰若斋的后院不大,一眼见底,半旧的木头回廊,半旧的木头遮顶,铺地青砖裂纹亦是陈年的,院子当中有块花圃,里面只种着一朵花,嫣红的花盏如碗口大,花瓣拥簇,瓣尖粉白,黄色的蕊心,碧梗翠叶,十分富贵华丽。
花圃几步远的地方有口井,便是龙雪鳞冻羊奶的寒井。普普通通的样子,若不是上面坐着个一身乌青白霜,冒着寒气的寒鬼,还真没什么特别。
烈日灼灼,寒鬼依然冒着凉气,乌青的皮肤和覆盖在额前脸颊的白霜,让原本俊秀的样貌显得诡异可怖,分不清男女。他两腿拢着垂在井里,淑雅地坐在井沿上,满脸嫌弃地瞧着龙雪鳞:“不必了,我闻不了羊奶那膻味!”
“你瞧瞧你那衣裳,”寒鬼啧啧两声:“能不能注意点吃相?”
“管得真多,又没让你给我洗衣裳!”龙雪鳞边吃边含糊地说道。
“粗鲁!”寒鬼白了她一眼。
勺子从冻羊奶尖尖上铲下来一块,奶冰“嗖”地滑了出去,飞落在她裙子上,瞬间白纱晕开一片乳白奶色。
龙雪鳞盯着裙子上的奶冰蹙眉。
寒鬼桀桀一阵发笑。
龙雪鳞两指捏起奶冰,起身来到花边,将冰块放在花根下。
寒鬼止住了笑,斜眼看着,眼神有些无奈和淡淡的哀愁:“这花百年了,还没全变成红的,若要等他化做七彩,再修成人形,不知要等到几时?”
龙雪鳞望着花朵没有说话,眼神怜惜呵护。
“你便是把我放在这儿,让它吸阴寒之气,只怕也要百年千年才行!”寒鬼忽然低了声音,呢喏道:“他当年伤得实在太重了!”
虽然最后一句话,寒鬼只是小声地嘀咕,但龙雪鳞还是听到了,她心中叹道,没有灰飞烟灭已经是万幸了!
寒鬼叹了口气:“我这寒气终归是鬼气,不比那圣王墓里藏风纳水的地脉之气,不如你把这花送圣王墓去……也好叫他早日修成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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