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微微吹散笼罩在在院里里的峭冷,迟迟不肯破云而出的灿阳,在风的相助下,拨开云雾的恶作剧,向地面撒下和醺的柔光。
洒扫的婆子们,已经清理干净庭院,排着队悄悄的离开。
老太君倚在软塌上,今日却是罕见的穿了一身绛红色中衣,外罩银白色的寿福满堂大褙,金制的柏枝发钗错落在有些灰白的发丝间,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精神。
“菁丫头说的当真没错,这早上醒来,还是得走走逛逛,好久倒是没有如此畅快了。”
老太君递还拭汗的帕子,看着白妈妈接在手里,这才收回了手,情绪高涨的说道。
“嗳,可不是,菁姑娘是顶顶的孝顺孩子。”白妈妈老迈的眼里,也满含了笑意。
她可是许久没见过夫人如此开怀的情绪了。
别看昨日夫人训朱氏时面无表情,平时里一派古板做法。
可只有她知道,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灿烈如火的女子,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之间和现在生机勃勃的小姑娘们一点差别也无。
加之夫人又是王爷独女,从小被不靠谱的自家王爷带着混战场,混军营,那养出来的性子就是暴脾气。
夫人和老国公爷,不打不相识,少年夫妻浓情蜜意。谁想中年丧父,丧夫,打那以后,她就甚少在夫人的脸上见过一丝丝的笑意。
这么多年,只有持家有道的时候,夫人心情才会松快一点。
难得看到夫人如此好心情,白妈妈眼角有些湿润,心里对沈婉清的感激,更加重了一层。
眼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老朋友欣慰又欢喜的辛酸表情,老太君假装并没有看到。
“正好,老婆子今日心绪不错,你去给我把大师赠予的法华经拿出来。”老太君手中捻着光滑如新的珠子,似乎是记起了什么一样,悠悠的说道。
白妈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敛了敛眼角,脚步轻快的打了帘子,迅速转入内室去了。
这厢,沈婉清侯在外室,悠悠的啜了口茶,又着筷著捻起一块外焦里酥的蟹黄酥投进嘴里。
用手帕擦擦嘴角,沈婉清看向侯在不远处的丫鬟,声音轻雅:“素练姐姐,母亲还没起身嘛?”
素练眸光流转,面无表情的瞥了瞥内室,躬身答道:“姑娘,太太正在里面梳洗,特意叮嘱婢子,让您先用膳。”
知道从这个不通人情世故的丫鬟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沈婉清只能默默坐回原地。
心里对这些美味佳肴的热情,倒是清减了几分。
正出神着,戚氏从内室转出,着了一身雪青的五彩勾莲片金妆花缎,行走间大片的莲片浮动出优美的层次感。
脸上敷着轻微的香粉,昨日的虚弱气息十分散淡,看起来精神但是尚佳。
这么打量着,戚氏已经进前来,脸上倒是带着柔和的笑意。
“菁菁今日倒是来的早。”打趣的问侯,让沈婉清心里更松了一口气。
自己这位母亲,看着什么都不在乎,在外人面前又精明能干,可自己的母亲自己清楚。
父亲和哥哥常年征战在外,母亲早已经拿自己当作了命根子,见不得半分别人对自己的诋毁。
昨日那事,她分明就是气恨了,一直忍着没去找朱家算账,大概是母亲的极限。
不想今日,倒是颇有几分看开的架势。
“母亲又来完菁菁,这不是来给母亲请安?怎能睡巳时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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