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种了一棵万年青的院子里还亮着灯,想来是还没歇下。
方槐序再次叩响木门,不到半刻钟,便有一瘦弱姑娘来开了门。眸中映入姑娘模样的一瞬,他不由得心下一惊。
虽听妇人讲,周柠消瘦,不曾想瘦这般多,一层皮紧紧贴着身上的骨头,哪儿还有什么肉?到底是有过一些交情,心下不由得生出一股怜悯和同情。
他喉结动了动,开口问:“你可还记得我?”
“记得。往日你总和阿瑶一同寻我,不过是两年未见,我怎会忘却?我记性可没这么不好,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您这位矜贵的公子。”
周柠轻声笑着打趣,面上没有血色,白得下人,手里提着的灯笼朝她身上打去一层昏黄的影子,衬得宛若死去一月的鬼魅。
方槐序附和笑笑,直奔主题:“阿瑶出了事,需得两位至亲至爱之人剖心头血,喂养她七日,她才可醒来。我算一位,还有一位……我便想到了你。”
“阿瑶家中的变故想必你也听说些,自打她性情大变,吏部尚书与她断亲,尚书夫人郁郁寡欢,而今驾鹤西去,尚书新娶一位,别说心头血,怕是指尖的几滴血,都不舍得为阿瑶滴。”他说着,眉头蹙起,叹了口气。
周柠点头:“我明白。”
她只道了这么一句。
到底愿不愿意,肯不肯做,却是含糊不清的没有回答。
直至时妤试探着问了问,她才为难道:“我怕是没那么快给你们答复,这两年的时间,发生太多事,我对阿瑶……”周柠说到一半,朝一侧立着的方槐序睨去一眼,抿抿唇,“不管是何感情,终归是被消磨了些。”
“阿瑶等不得太久。”残魂进入新的身躯可保存一月,但还要去掉喂养心头血的时间,左右不过二十三日。
这几日发生的事乱糟糟,方槐序三言两语讲不清,只道:“你想明白了,就去我府邸寻我,我将事情原位讲与你听。”
周柠应声:“好。”
“臭婆娘,怎的这么久还不回来!是谁敲的门,来寻谁的?”一个留着胡茬的男子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瞥见外头立着的两位公子,心底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他捡起门口放着的木棍,如来自地狱的凶神恶煞般,一步步朝瘦弱姑娘走去,嘴里骂骂咧咧:“你个狗娘养的牲畜!活腻不成!老子还在屋里歇着,你竟和旁人偷起情来!我今个儿非得把你的腿打断!让你长长记性!”
他边说边扬起木棍要打。
“不、不是……我没有……”往日的种种闪现脑海,周柠吓得面如死灰,如一瞬跌进冰窖,浑身的血都被冻住似的,动弹不得。
眼看棍子要落到她身上,一侧的姑娘忙将她拉开。
瘸子扑了空,心里气恼得紧,脚一跺,伸手就要去揪周柠的衣领。时妤把人护住,连连后退几步,急冲冲的瘸子被一把折扇拦住去路,他瞪着周柠怒道:“怎的!他们一个个的都是你的情人?好啊你,死性不改!”
方槐序走上前解释:“您误会了,我们来寻她,是有要事——”
“要事,是何要事非得大晚上的寻?别以为我不知晓你们一群人肚子里安的什么心思!快滚开!老子教训自己的媳妇儿,哪儿需你们这群外人阻拦?”瘸子把身前的折扇推开,往前将将迈出一步,整个身子都被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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