羸弱的心脏竭力跳动，浑身是彻骨的冰凉，沈灼辞意识模糊，感觉自己身处湖底般不停下坠。
好冷、好累、好想什么都不管直接睡去……但是，他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唤他。
“灼辞！辞辞！沈灼辞……”
那人似乎在声嘶力竭地呼唤着他，竭力睁眼看到模糊的光影中一张薄唇开合着，声音听不真切，却像是羽毛尖一下一下地勾着他的心。
有人在等我，这人是……是谁来着？
是……是顾泽……
他在唤我，我得应他……
沈灼辞竭力张开手掌，紧紧回扣着顾泽温热的掌心，在那无边的寒意和抽痛中获得一点理智。
无尽的暖流从掌心相接处涌入，席卷全身，驱散寒意和那些空虚的悬溺感。
他嘶哑着嗓音回应，努力发出自己最大的声响，但实际上的声音却是几乎微不可闻。
“我……在……我在……”
“别担心……熬一会……一会就好……我……”
顾泽侧耳倾听他断续的话语，咬了咬下唇，眼睛都有点发红。
这到底是怎么了？灼辞怎么一回来心疾就犯了？
是西域给他的压力太大了？还是谁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沈灼辞那双宝石般漂亮的暗绿色眼眸像是蒙了层尘埃一样，黯淡得像是即将陨落的星辰，引得顾泽现在无比后悔之前错过的那千年雪莲。
当时在西域观宝阁里自己该下手的，就算是屠了全场也该下手抢回来的，看沈灼辞现在痛苦的样子，顾泽不计损耗的把内力全全护在他的心脉上，声音有点颤抖，不停地唤着。
“灼辞，睁眼看我，别睡！千万别睡！”
沈灼辞睁大眼眸，面颊珍珠似的苍白，他定定地凝视着顾泽紧紧皱起的眉头，把那暖不起来的指尖贴在顾泽那蹙起的眉尖上。
那颤抖的白皙指尖描摹着眉宇的形状，沈灼辞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却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细密的恐慌感抓紧了他的心脏，他想要迫切地抓住点什么东西，给自己留下可以抵抗那些面对负面情绪的锚点。
时间不多了，有些话有些事不能迟疑，一旦迟疑，说不定就再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了。
“顾泽……我想要你……就现在……”
他勾着顾泽的衣领，亲吻着顾泽的嘴角，眼眸带满溢而出的、无法言喻的悲伤。
……现在吗？！
顾泽没想到会当面收到个这般惊喜，不过在现如今沈灼辞如此糟糕的精神状态下，这话语其实更接近于一种惊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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