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一把软刀子无声无息地把沈灼辞和这个世界剥离开，对他冰冷地说着——你看，这些年来你得到的所有东西，都是虚假的。
一切，皆无意义。
精神域隐隐作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下面翻滚，沈灼辞拧着眉头，越走越快，直到坐到自己的车上，他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后背已经是汗涔涔的一片。
副驾驶的门打开，顾泽钻了进来，满面担忧地望着他，沈灼辞的精神域情况有点过分的糟糕了。
作为落败的虫王，沈灼辞的精神域太久没有获得育生池能量的补充，亏空严重。
这种亏空会让沈灼辞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他会越发疑神疑鬼，性情暴戾，无法信赖他人，这种精神混乱会伴随着疼痛袭来，直到他本人承受不住疯狂至死。
所以，落败虫王的死去是无声无息的，他们会在旁人不理解的目光中以一个疯掉的人类身份客死他乡，悄无声息地燃尽最后一点余热，为虫族做出最后一点贡献。
沈灼辞的症状越发严重，看来增长实力，杀入虫族的计划得加紧速度，顾泽思索着，指尖飞速解开了领口，把那带着咬痕的脖颈露出。
“灼辞，头又痛了吗？”
顾泽伸手拂过那个愈合不久的咬痕，声调带着引诱意味，身上那些作为食物的香气扑入沈灼辞的鼻腔。
沈灼辞望着他，伸出手去触碰他的面颊，没有立刻动手，垂下了眼眸。
“顾泽，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沈灼辞盯着他，暗色的眸子带着溺水般的茫然。
虽然口头上的承诺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在茫茫大雾中的人，总是想要一些可以指定方向的灯塔和锚点。
“我发誓，我会的，至死方休。”
顾泽认真地盯着沈灼辞，话语笃实，带着让人心安的意味。
沈灼辞怔怔地看着他，脑中的混乱慢慢平息，他侧过头，唇瓣贴在顾泽的脖颈上，轻轻舔舐着那愈合不久的伤口，新生的软肉格外的软嫩。
“至死方休……”
他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嗓中发出一点不知道是在怀疑顾泽还是在怀疑自己耳朵的疑问调子，齿尖抵在了原先的那道咬痕上。
“若是你说话算话，那我也奉陪。”
沈灼辞含糊地说着，让顾泽几乎无法分辨出他的话语，犬齿微微用力，刺入薄薄的皮肤。
有了第一次经验之后这次沈灼辞咬得格外顺利，他掀开了主位和副驾之间的阻拦，指尖扣着顾泽的后颈，单膝跪在顾泽双腿之间，用一种不容反抗的姿势把他压在副驾驶上。
庞大的身影带着冰冷的随时会置人于死地的压迫感笼罩住顾泽，顾泽不躲不闪，面带笑意回迎而上，反搂住沈灼辞的腰，指尖在冷硬的银白军装腰线上划过，动作轻柔。
没事的，有我在呢，稍微再给我一点发育的时间，我向你保证，一切不确定的因素都会在这里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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