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朗星稀。这样的时间，正是万家灯火都陷入沉睡的时间，暮然山庄的一间屋子里，却依旧亮着灯。狄仁杰的屋子里，狄仁杰和王元芳都在皱眉思索着。白天杜太傅和杜静秋的那点儿女私事已经被狄仁杰丢在了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狄仁杰信奉的原则就是，能够解决的事情就要迅速而精准地解决问题关键所在。而对于明显不能迅速解决的问题，狄仁杰向来先放着，按照轻重缓急而言，目前明显是寻找高大诚的死亡真相比儿女私情来得更重要。
而现在，狄仁杰和王元芳皱眉思索地，就是这个问题。“以现在来看，你觉得高大诚究竟是怎么死的？杀死高大诚的凶手到底是谁？元芳？”狄仁杰皱眉思索着，垂在身旁的手习惯性地摸向自己的耳垂。这是狄仁杰思考问题时的习惯性的动作。在后来的二十年，狄仁杰习惯性的动作是握着王元芳留下来的扇子，现在。。。狄仁杰的目光不经意地看向元芳，和他怀里的扇子。
似乎是察觉到狄仁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王元芳蓦地抬起头，正撞上狄仁杰目不转睛的神情，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发怔。
“狄仁杰，怎么了？”顺着狄仁杰的视线，王元芳注意到对方看向的是自己怀中的扇子，王元芳暗想着，这狄仁杰不会是看中自己的扇子了吧？狄仁杰什么时候喜欢这么附庸风雅的东西了？王元芳忍不住低低的笑。只是还没等王元芳笑完，却听见狄仁杰意外有些暗沉沙哑的声线：“没什么，只是，习惯。”是的，习惯。那三十年潜移默化中养成的习惯，就是如今还在王元芳手中的那把扇子。那扇子曾经是自己的寄托，如今回到了从前，那扇子依旧是王元芳的，可是自己，似乎也已经习惯了有一把扇子。
“明日若有空，陪我去集市上挑一把扇子吧。”狄仁杰突然道。狄仁杰的“习惯”二字让王元芳有些发怔，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狄仁杰的话，再看狄仁杰难得认真的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王元芳隔了许久才道：“你要买扇子，我陪什么？要人陪，难道不是你的婉清姑娘陪么？”狄仁杰，该是喜欢李婉清的吧？就算是现在还没有出现端倪，可是也不会发生改变不是么？王元芳如此一想又忍不住开始难过，可是依旧强撑着露出一抹笑来，心底告诉自己不要在意，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不是么？他在意了，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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