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江的夜雾未散开,裹着刺骨寒意。
杨金豹蹲在商船甲板的粮食包后,酒葫芦在掌心焐出温热的汗渍。
五艘商船刻意卸下风帆,任由江水推着它们在芦苇荡边缘打转,船头的粮食包堆成小山,在满月下泛着惨白的光,宛如诱饵。
“来了。”舵工老吴的喉结滚动,布满老茧的手指扣紧船舷。
他曾是梁山水泊上的渔民,如今不再打渔,转而变成狩猎女真人!
二十七个黑点从芦苇深处浮出,那是狭长的桦木独木舟,每船十多人,船头挂着风干的头骨,在水面拖出细碎的磷光。
杨金豹数着舟上的人数,掌心的九节鞭忽然收紧。
头舟的女真人戴着熊骨面具,腰间铜铃随着划桨节奏叮当作响。
“呜——”头舟战士发出狼嚎般的呼哨,二十余艘独木舟呈扇形包抄商船。
当第一只脚踏上商船甲板时,杨金豹直接站了出来,高喝道:“抓活的!”
他猛地起身,九节鞭如灵蛇出洞,缠住最近一名女真人的脖颈。
那人穿着鱼皮,胸前挂着狼牙项链,却在铁索收紧的瞬间瞪大双眼,喉间发出濒死的咯咯声。
甲板下涌出的梁山士兵手持“捕奴叉”,叉子末端带着倒钩,专锁关节不致命,一时间铁索与惊呼声此起彼伏。
芦苇荡深处传来牛角号,三艘海鳅船破水而来,女真人这才惊觉中计,纷纷划桨后退,却见海鳅船两侧伸出粗长的铁链,链头缠着锋利的铁爪,狠狠勾住独木舟两侧,用力一拽便将小船掀翻。
“抓活的!”
晨曦刺破雾霭时,三百多名女真人被麻绳串成三列!
杨金豹站在楼船甲板上,看着士兵用烧红的铁烙印在俘虏额头,不是“奴”字,而是“工”字,代表 “梁山劳工”。
“哭什么?到了矿上,有的是力气哭!”监工的皮鞭抽向女真青年,那青年人不过十五六岁。
队伍行进时,一名女真汉子突然挣脱铁链,冲向江边试图投水。
杨金豹冷笑,一箭射出,正中那汉子后颈,那人闷哼一声栽进芦苇丛。
“把他拖回来,”杨金豹甩了甩长弓,“打断双腿,拖到队伍最前面,让所有人看看,逃工的下场。”
黄昏,大同江劳工营。
存活下来的一百余名女真俘虏和高丽私兵被铁链锁成一列,在监工的皮鞭下踉跄着走进矿洞。
女真汉子赤盏望着洞口悬挂的赤红旗,悄悄的吐了一口唾沫。
什长赵铁柱一脚踹在他后背,冰冷的铁尺砸在他肩胛骨上:“磨磨蹭蹭的!没听见在催矿石?再耽误,老子把你们的心肝挖出来祭炉!”
赤盏咬牙咽下涌到喉头的血沫,铁链另一端的高丽私兵朴成寿偷偷递来一块硬饼,这是两人用三天省下的麦麸换来的。
自从被混编进劳工营,他们学会了用女真语的“石头”和高丽语的“水”交流,却不敢让监工发现丝毫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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