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州城的演武场上,王俣握着马鞭的手青筋暴起,眼前是密密麻麻的人头,有穿着破旧官服的文臣,他们身后带着腰间别着农具的乡勇,甚至还有几个曾在梁山义学读过书的文阀子弟。
他望着远处“勤王”大旗,忽然想起今早接到的密报:开京又有三十七名官员深夜越城,带着官印前来投奔。
“殿下,豪族们送来的粮草到了。”李奎报的声音带着忧虑,“但他们要求恢复‘部曲制’,还要世袭州牧……”
“岂有此理!”王俣马鞭重重抽在旗杆上,“孤要的是勤王义兵,不是地方草头王!”
他忽然瞥见人群中几个穿绸裹缎的豪族子弟,“这些人昨天还在向梁山纳粮,今天就摇身一变‘忠臣’,当孤是三岁小儿?”
李奎报刚要开口,城外忽然传来骚乱。
斥候浑身是血地冲进来:“殿下!梁山丈量队在光州被屠了!凶手打着‘高丽忠义军’的旗号,抢了粮车就往全州跑!”
“什么?”王俣手中的令箭掉在地上,滚到一个乡勇脚边。
“殿下,这肯定是梁山的阴谋!”李奎报捡起令箭,“他们故意让豪族杀丈量队,再把罪名扣在咱们头上,这样百姓就会以为……”
“以为孤纵容暴徒!”王俣咬牙切齿,忽然看见演武场角落几个豪族正在私语,他们身后还有着几辆粮车,“来人!把那几个豪族拿下!搜他们的身!”
士兵如狼似虎地扑过去,从豪族袖中搜出的不是别的,正是梁山的赤红旗,旗子侧边贴了一道巴掌宽的白布,上面用墨写着“光州丈量队”的名字。
人群顿时哗然,有不少人想着迅速的远离他们,却被王俣的亲卫拦住。
“都给孤静一静!”王俣登上点将台,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狠戾,“孤知道你们恨梁山,想报仇!但咱们不能做莽夫,不能中了奸计!”
台下忽然安静,只有风声卷着“勤王”旗猎猎作响。
王俣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台下百姓复杂的眼神,忽然想起姜齐做的那些事,那些到嘴的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说道:“百姓追随孤王,要的是实实在在的饭食。”他转头对李奎报吩咐道,“打开全州粮仓,给投奔来的百姓发粮——就说是孤从梁山抢来的!”
“殿下!”李奎报震惊,“那是咱们最后的……”9094708
“发!”王俣打断他,双眼眯着,看着那些百姓和豪族,“孤宁可自己挨饿,也不能让百姓骂孤是连百姓救命粮食都抢的昏王!”
他姜齐能争取百姓民心,自己如何不可以!
黄昏时分,全州城的粮仓前挤满了百姓。
王俣亲自握着木勺,给每个百姓的陶罐里舀上粟米,偶尔夹杂着几块腌肉。
一个老妇捧着陶罐跪下,浑浊的眼里流出泪水:“王上真是活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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