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伤了。”
姜暝脖子上还带着血痕,莫酒出手从没有花招,方才如果不是她及时收住,姜暝这会儿已经死了。但饶是如此,脖子上也多了一道醒目的伤。
他却浑然不觉一般,反倒是目光落在莫酒流着血的手——她在看清是他时,立即就用她自己的手去挡了下。
他眸光微微闪过一丝复杂,蹲下,无奈地拿处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以及一条干净的丝绢,熟练地就要给上药和包扎。
莫酒将酒壶丢桌上,同时缩回手,淡淡地瞥了眼伤口,“小伤。”
这点血,用不着大惊小怪。
“听话。”
一向对她温和有礼的姜暝却抖了抖袖子,露出一截手腕,捉住莫酒的手腕,用力一带,便用巧劲让她的手不得动弹,随即麻利地给她包扎。
莫酒拢眉,“你敢呵斥我?”
在她看来,这个弱得离了她的保护,随时就要赴死的小质子,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温柔又无用的。
倒是不想,她有朝一日会被凡人凶?
姜暝手一顿,垂眸时,眼底的异样便被很好地掩饰过去。
他收回手,将金创药放到桌上,“莫姑娘虽身手不凡,胆识亦过人,可终究是血肉之躯,既是血肉之躯,便会痛会伤。”
姜暝抬头,眸子里漾开一抹温和的笑,“再强也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说完,他看着睁着一对冷眸,似是无动于衷的冷艳少女,有那么一瞬,想伸手揉一下她的脑袋,告诉她,也告诉那个曾经和她一样硬骨头倔脾气的自己——
不用一直这么坚强。
强者,往往承受了比弱者更多的伤痛,却因为只被书写和牢记胜利与荣誉,这些伤疤便都被粉饰。
莫酒眯起眼,舌尖轻舔过上颚,喉间有些灼热。
她看着眼前这温柔的少年,不禁眼馋,一张好皮囊,看着定是可口的,可惜了,他不愿双修。
正满心期待魔头被姜暝温柔善良的一面打动的神剑,默默发出愤怒的金光。
女魔头,你是魔,不是石头!你有心肠的,能不能动一动!
怪它大意,以后还是给她选肉身,这泥身多少有些碍事了。
“你手怎么了。”
酒还没醒的莫酒,看着有些姿态风流,她没有理会姜暝温情却对她无用的话,只是眨了下眸子,视线懒洋洋地扫过他结了血痂的十根手指。
美目一凛,便冷声杀气凌凌地道,“谁干的?”
她说话间,已经重新握起了匕首。
姜暝没想到她反过来关心他的手,他忙将手蜷起,垂眸时却又有些难言的愧疚,不在意似的摇了摇头。
“没什么。”
“说。”
姜暝犹豫了,大抵是她明目张胆的维护和不加掩饰的要为他撑腰,叫他感受到了久违的被在意的温暖,便不忍心再利用她对他的好,达成目的。
父王认识她,且对她敬若上宾,她身世定是不凡,尽管她隐瞒了来历,可她一路上保护他,从未伤害过他。
这是个看起来冷心冷情、霸道不羁的姑娘,却有颗对他尤其温柔慈悲的心。
至少,他离开姜国远赴郦国的这十年来,第一次感受到的暖,却是从一个非亲非故的姑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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