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太皇太后斟酌着写完一封血书,林嬷嬷将伤口囫囵包了一下,又收拾完笔墨痕迹,这才拿起针线,强撑着将它缝进夹衣,接着穿在身上。
“去吧,想办法送出去。不然,你也不用回来了。”端坐在罗汉榻上的女人,丹唇微启,只是说的话和殿外的天气一样,冰冷,无情。
林嬷嬷跪下磕了三个头,缓缓起身,走向殿外。她一边走,一边拆下包扎的布条,又用手指狠狠掐了一把,鲜血重新流了出来。
打开门,殿外的寒风像守候已久的兵士,迎面无情地扑了上来。院中白茫茫一片,竟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雪。
林嬷嬷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下软在地上,恳求道:“奴婢不小心受了伤,麻烦小公公叫个御医吧。”
她说着,微举高了手,袖口处,一道狰狞的伤口便露了出来。
一个宫人扶起了她,翻看了一下伤口,皱着眉道:“嬷嬷怎么这样不小心,伤口竟这样深。待奴才送你过去太医院。不过不巧,今儿雪天路滑,需得走慢点。”
一边说着,一边对另外一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会意,快步向外跑去。
林嬷嬷这一走,直到天黑都未回来,严太皇太后内心慢慢焦躁起来。
殿内的温度降了下去,手炉也早已彻底冷透。送来的晚膳没有一丝热气,冰冷得让她难以吞咽。
裹上狐裘,严太皇太后终于扛不过寒冷,走到殿门口,想打开门再次喊人添炭,却发现门外不知什么时候被挂上了铜锁,而宫人却不见一个。
“你们这些狗奴才,想冻死哀家吗?快给哀家把炭火生起来,否则,到时一个个将你们赐死。”
她拍了半天门,殿外寂寂无声,没有半个人回应。严太皇太后一声冷笑,退到窗边用力推了推,发现窗也被严严实实地封住了。
呼喊无门,严太皇太后慢慢坐回榻上,寒冷和饥饿让她头脑有些混沌。
趁着还没封朝,如今想让朝臣发现不对劲,只有弄出点事故了。
严太皇太后目光移向唯一一盏宫灯,那盏宫灯是傍晚时宫人进来点的,一般都是崭新的一根蜡烛。
她上前扯下一团帐幔,放到门口的角落,这才返回来想取宫灯。宫灯扑闪了几下,竟然缓缓灭了,这情况,顿时如同在她头上浇了一盆凉水一般,彻底无望了。
这一夜的慈安宫寒冷彻骨,东方静所在的福宁宫却温暖如春。
时隔数月,东方静再次看到东方璟,却是他为了林嬷嬷所携带的血衣而来。
林嬷嬷不知道她找到的王御医是东方璟的人,她将夹衣托给王御医,不到一个时辰,夹衣就到了东方璟手里。
三王的势力才消除了一个靖王,齐地还在混乱之中,东方静根基未稳,这时候严太皇太后找上淮王,倒是极狠辣的一个女人。
看着藏在夹衣里的血书,东方璟眼中如同堆了积年的冰霜,难以融化。
他早就知道,他爱如眼珠的少年刚进慈安宫,就被人泼了滚烫的热茶,甚至连御医都没有给他叫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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