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我不属于任何一边。”
晏绥安毫不心虚地诓骗着面前神智有些癫狂的男人。
“只是路见不平，特来天降正义罢了。”
晏绥安温和地笑了笑，反问道：“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图谋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会对自己所在的帮派有所有了解。”
毕竟这种烂到出奇，行事嚣张地不得了的地方，总归会惹上一两个疯狂的异能者不是吗？
神智受到刺激，污染加速的异能者狂性大发，将害了其某个其亲朋好友的组织杀了个一干二净这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作为初来乍到的柔弱预言家，他也会很赞同这份结果的。
晏绥安垂眸，像是逗弄已经被环境逼得一惊一乍的鸟雀，声音轻缓又带着久居高位的漠然笃定。
陈洋脸色有些扭曲，眸子微微一缩，想到那些手下混乱的作风，一时竟然真的相信了晏绥安的话。
难道还真是有人杀人放火，不小心惹到了这家伙？
陈洋想到这个可能，连找出来将其鞭尸的心都有了。
晏绥安有些愕然又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的表情。
不是吧，这么好骗，我这么一说，你就相信了？我连言灵都还没开呢。
偌大的办公室内，两人各执一半，可气势与命运的天平却毫无疑问地朝着晏绥安所在的方向倾斜。
排除了异调局，降临派这两个最有可能的势力之后，青年说出的随意又不可置信的理由居然是可能性最大的！
陈洋沉吟着，思索怎么求饶或者滑跪来保全性命。
既然只是个被仇恨冲昏了头的疯子，那应该不是百分百要拼出死活，反正等他活下来有无数种方法报仇。
“阁下不妨说一说其中的内情，作为新上任的代理首领，我对某些害虫对您造成的伤害感到抱歉。”
“只是您既然已经血洗了整个公司，还拿走了在下好不容易得到的秘宝，那么这份仇怨就此终止如何？”
对面人的演技属实厉害。
不过一秒，表情就自然完成了从搏命狂徒到良心企业家嘴脸的切换。
除了眼底越发变多的红血丝，以及嘶哑的嗓音。
“你确定？”晏绥安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里面被随手丢下去的盒子跟着掉了个头。
紧紧按上去的锁扣翘起一边，陈洋猛吸了口气。
他沉沉看了眼晏绥安，换上略显亲和的表情：“既然您将这个东西拿到手了，那在下也不隐瞒了。”
“这个东西是我从一个老朋友那获得的，它能强行提升一个异能阶层，代价则是需要损失一点理智。”
“不过这对于您来说应该没什么影响，毕竟高等级异能者的理智趋于稳定，且力量强大。”
陈洋故作温和地笑了笑，恭维的话随口就来。
至于省略的部分，要是本就污染理智损失，被污染灵性下降的人会有什么下场用了会有什么下场，那就不在他说的话的范围里面了。
他嘴角的笑容真实了一点，像是隐藏在黑暗里的鬣狗探出了头显露出贪婪的绿光。
“听上去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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