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风凉飕飕的，吹得人冻得手疼。
书韫一愣，刚要推辞，从自己门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身上穿的衣料颇为讲究，衣领处还有一圈毛边。身后还跟这个小厮。
书韫连酥山都没来得及拿，连忙开口叫人：“姑父好。”
书韫一边行着礼，一边侧着头小声的对卫云歌一行人道：“这是我阿娘的姐夫武川，我得叫姑父。”
其他几个孩子一听，连忙老老实实的行礼，跟着乖乖巧巧的叫了一声姑父。
唯有卫云歌，眼睛蹭的一亮，又很快地隐在了眼底。
“你在这做什么？”
武川扫了一眼跟着书韫的几个孩子，眸光落在了那辆小推车上，面上有几分不悦，显然是觉得有些掉价和胡闹。
书韫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态度竟还有几分恭敬：“这几日学究身体不适，放了几天假给我们。我正陪着我同窗做买卖。”
武川皱了皱眉：“做买卖？”
卫云歌悄无声息的上前一步，默默的接过大郎手中的酥山，大郎才反应过来，连忙拱手作揖：“姑父好。”
武川从鼻字里发出个音节算是应了声，他背着手正要往前走，又扫了一眼卫云歌手上的东西：“冬天卖酥山？”
卫云歌连忙应声，将手中的酥山放下，又盛了一碗崭新的樱 桃酥山，快步走上前去，递给了武川身后的小厮：“就像冷天吃冷酒一样，冬天吃酥山，图个好玩。家里出了点儿变故，我们几个想帮家里减轻负担，就算是孝敬爹娘了。”
话罢，甜甜一笑：“姑父赏个脸，若是愿意，尝一尝这樱 桃酥山，给我们提个建议。”
那武川本来还板着脸，看卫云歌都走到了自己面前，礼数规矩十分周全。
再加上小厮手中这一碗浇着果汁的酥山，倒还真有几分意思。
一时间脸色也缓和了几分，只是却没有动嘴品尝的意思：“想法不错。”
“帮父母减轻负担也要量力而行，你们几个都是好孩子，别耽误了上学。”武川象征性的嘱咐了几句，接着抬脚就要往前走。
卫云歌连忙拦住：“姑父等等。”
卫云舟当即皱着眉头，刚要出声阻拦，就见卫云歌赶忙炮灰了小推车旁：“姑父捎几分回去，给姑姑和家里几位哥哥姐姐尝个意思，若是有什么建议，也可以告诉我们。”
话罢，手上动作飞快的盛了好几分酥山，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小厮。
那小厮怔怔的接过，看向卫云歌的眼神都有积分不一样。
众人目送着武川的离开，书韫也提着好几分酥山回了家。
院门吱呀一声关上的一瞬间，四姑娘当即垮下了脸：“云歌！咱们才卖了多少钱啊，你送给书韫就算了，怎么其他不相干的人你也送……”
卫云歌却望着武川离去的方向没有言语，不声不响的推着小车往前走。
一路上，四姑娘都神情恹恹的，一副心疼的不得了的模样。
卫云歌终于开了口：“有些人情往来，是必要的。况且咱们也没送出去多少，那几份酥山的成本点多也就十文钱。”
四姑娘撇了撇嘴，“十文钱也是钱呀！十文钱都能买五个鸡蛋了！”刚想再说，又觉得卫云歌是挣钱的大功臣，只得止住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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