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女儿的信不久后,婉春也收到喻言卿的来信。
他说武汉撤退后,他们已经退到西南山区,抗战进入最艰难的阶段。不过,敌人因深入我内地,战区扩大,补给线延长,兵力不敷分配,也有陷入泥淖之势。
但武汉会战,他部牺牲巨大,他现在在对残部加以整顿,重新部署,在武汉四周打游击。
知道他平安,婉春放心了一些,她把女儿的信和他信都仔细收好,心想他要看到女儿的信多高兴。
战争是残酷的,每天都有大批伤员被送到图云关,为抢救伤病员,医生们殚精竭力,不分昼夜,他们常常为多救一名伤员而“宵衣旰食,夙兴夜寐”。
婉春曾为治疗伤员几天几夜没有合眼,累到后来甚至站着都能睡着了。
这天刚刚吃过晚饭,得了一点空闲,她又去各处巡视看看,刚跟一个学员聊了几句他的学习状况,就有小护士来找她,说她家里人到这里来找到。
等她兴冲冲地跑过去,远远地看到二哥。
“二哥……”她越跑越慢,因为二哥的身上带着丧。
她的心砰砰砰地快速跳动,她还不知道是谁,却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无了。
“小七,我无父也无母了。”这是二哥见到她,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婉春的腿突然就软了,一丝力气也无,她整个人跌到地上。
1937年淞沪会战后,日本在上海设立了伪政府,因伯父在上海商界的声望,他们一直想让他能到伪政府任职,然,伯父是宁折不弯之人,以前上海的黑帮他都不愿结交,哪里愿意给日本人做事,幸好有法国美国领事帮忙斡旋,日本人尚无可奈何。
离他们家不远的法租界前门有个南市难民区,六哥牺牲后,伯母对抗战救亡工作热情起来,她病好后,就到难民区的一所难童学校教书,大伯母家书香门第,她以前也是有才女之称的。
婉春还记得,她到重庆后,给家里打电话,伯母接的电话。她那天跟她说:“小七啊,我这会儿给这些孩子们上课,每天要备课学习,每天想着给他们讲些什么内容让他们学到东西,就像你几个哥哥小时候,我督促着他们学习一样,总算不会日日想你六哥了。”
婉春还觉得这也好,想不到就出事了。
那天,伯母去给孩子们上课,回来得晚了一些,路上,就遇到日本兵闯进难民区,抓了个姑娘,日本人抓姑娘,想干什么都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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