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颜莫昭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正高兴地逗弄别家小孩的江归鸾身上。
赵节吟的眸光闪过温柔，“国不存，何以为家？归鸾她会理解我的。”
颜莫昭没有时间去顾及其他，顿了顿道：“你去与她道别，我们马上就要出发。”
赵节吟点头，向着江归鸾的身影走去。
怀中的孩子小小一只，软软的，特别可爱，江归鸾满眼的幸福，饱含对未来的憧憬。
“节吟你来看，这孩子多可爱？”
赵节吟缓缓走过去，眼底闪过不忍，可终究是要告别的。
“归鸾，我有话与你说，你先将孩子还给大娘吧。”
江归鸾撞进赵节吟有几分沉闷的眸子，微微一愣，随即将孩子还了回去。
江归鸾向赵节吟走过去，“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
赵节吟抿了抿唇，向她开口道：“归鸾，我父亲死于战场，我不会走他的老路。”
赵节吟没头没脑的一句令江归鸾心中不安，她抱住他，“你今日怎么了？”
“归鸾，我要和颜大人一起进都城。”
江归鸾的手缓缓落下，她从他怀中离开。
“你真的要去吗？”她凝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看向他。
“是。”赵节吟点头，“归鸾，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这是我一生的执念，眼下机会到来，我不想错过。”
江归鸾神情恹恹，“我就知道你不是去送粮的。”
江归鸾眼底的失落赵节吟如何看不到，可他必须割舍，“归鸾，这一去也不知道何时能回去，若是出了什么事，若是我……”
赵节吟微微停顿，继续道：“归鸾，我是爱你的，但若实在到了那一天，你便重新找一个爱你的人，你……”
赵节吟的话未完，江归鸾猛地扑在他怀里，控诉道：“赵节吟，你真不是个男人！自己的妻子推给别人养，你好意思开口？”
赵节吟低头望着她，似有些不解，江归鸾红了眼眶，“我等你，无论你是残了还是死了，你都是我江家的人。”
赵节吟笑了，“好，等我回来，我入赘进你江家。”
江归鸾捶了他一拳，“你母亲若能答应，你就入赘吧。”
赵节吟紧紧拥抱着她，“归鸾，我走了。”
江归鸾压抑眼底的不舍，哑声道：“你走吧。”
她猛地推开他，背过身去，“我不想看见你的背影，奉睚城，江氏绸缎庄，我在那里等你来找我，与我成亲。”
江归鸾一瞬间摧毁了赵节吟的心理防线，堂堂七尺男儿，竟泪眼婆娑。
可他不能让她看见，不能让她听见，战争残酷，他只有尽力保住自己的命，活着回来见她。
颜莫昭收拾完东西，抬头见赵节吟向她走来，开口道：“你还好吧？若是不行，你还是留下来吧。”
其实她不想打击他，战场岂是他一个文弱书生能去的？
但颜莫昭此刻不知，她是小瞧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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