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吧。”
没等对方回答，秦川便点燃了一根烟放进嘴里。
“这是医院。”站在秦川身旁的那人冷冷道。
“你现在又没病人。”
医院里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味道，走廊两侧的墙壁贴着欧式风格的墙纸，甚至挂着几幅油画。
很明显，这里跟普通的医院不太一样。
秦川没理会身穿白大褂男人的提醒，一屁股坐在皮沙发上，弹了弹手里的烟灰。
“地毯4200。”医生提醒道。
“别废话，说正事。”
医生讨厌烟味，皱着眉站远了点，“行，说正事，这丫头跟你什么关系？”
秦川吐出一口幽幽的烟雾，不假思索道：“没关系。”
“啧。”医生似笑非笑，“你自己信吗？”
秦川耸肩，“事实就是这样。”
但医生似乎没信，沉默地盯着他，眼神有些奇怪，仿佛认定了他就是罪魁祸首，于是他又问道：“难道她的病情跟我有关？”
医生没否认，但也没立即肯定，严肃道：“进行催眠治疗前，我初步判断她是受到某种创伤后，导致的应激心理障碍。”
“但她的潜意识里，对末世和她虚构的那段经历深信不疑，这并非是再次受到刺激后产生的幻觉。”
“我起初也怀疑她是因为学校的压力，或者家庭问题……以及呃，情感问题。她构造的四年后的世界里，有你的存在。”
“我？”秦川不解，沉思片刻，“我跟她不算很熟，只是见过几次面，她能对我产生什么情感……”
医生拿起一旁的笔记本，粗略翻看着，上面记录着催眠过程中两人的对话。
“有些人仅仅见过一面就能爱上对方，网恋的人甚至不需要见面……”医生抬起头，扶了扶眼镜，“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如果说她只是因为爱上你，或者其他问题之类的话，再催眠几次可以帮助她忘掉这段痛苦。”
“但她大概率患有精神分裂症，这个病相对来说会更加难治愈。不过她发现的比较早，只要积极配合治疗，痊愈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秦川用手指掐灭了烟头，指腹上留下黑黑的烟灰。他阴着一张脸，说道：“知道了。”
医生啪地合上了笔记本，将笔插进了胸前的口袋，“她现在还在睡呢，是等她醒还是怎么着。”
“把药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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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小兮醒时，自己正躺在出租车的后排里，秦川的腿上。
秦川脸朝着窗外，看着外面的风景，没注意到简小兮正直直地盯着他看。
秦川可真好看呀。
叶缝间透出的阳光打在他的侧脸，斑驳陆离，光洁的肌肤如同琉璃般无暇。浓密的长睫在他的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漂亮的眸子在阳光的映射里变成了琥珀色。
不同于四年后的他，他的目光里少了些犀利和坚毅，多了一丝忧郁。
秦川会有什么烦恼呢？她突然好奇起来。
简小兮未能欣赏太久，出租车忽然一个急刹，引得她差点滚下去。
秦川下意识扶住了她，见她醒了，捏了捏她的脸，“睡好了没。”
简小兮坐了起来，点点头，“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你压力太大了，有些精神衰弱，需要好好休息。”
秦川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但他暂时无法将“精神分裂”这四个字告诉眼前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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