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觉得这样有点暧昧，而我不想要和学长暧昧。”姜妍鼓足勇气将心里的话说出口。她知道这样有点没良心的嫌疑，无论是之前去医院，还是上次去郊区接她，牧辰每次对她的帮助都是实打实的，并没有半分逾越。甚至第一次在一起，也是她主动的，牧辰不过是没有拒绝。可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却莫名的越拉越近，这让她感到有些失控，一种对无序感的淡淡恐慌。
可能男人对发生过关系的女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怜惜，牧辰为人清冷，让人有十足的距离感，所以他的一丝关心和在意，都让人格外无法忽视，甚至有被他珍惜的错觉。姜妍却不想让自己迷失在错觉之中，她没有这样的资格。
牧辰没有马上回答，房间里只有钟表指针走动和楼下汽车驶过的声音。
姜妍的心提了起来，有种等待审判的感觉。这样的不知好歹，忘恩负义，会被人讨厌吧。不过，总好过放任关系的继续发展。
牧辰的神情却没有太大变化，看向姜妍的眼神温和又包容，低声询问，“为什么你会觉得暧昧？”
“因为……因为学长并不是会轻易关心别人的人，你帮助我，我很忐忑。”
牧辰愈加耐心，似乎探究姜妍的想法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帮助你，是因为你需要帮助。每一个帮助你的人，都会让你觉得忐忑和暧昧吗？”
姜妍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又放松，她没料到牧辰没有生气离开，反倒像审问一样刨根问底，这些问题，她从未思考过，回答也只能凭借下意识的反应，“当然不会……”
“为什么帮助你的人变成我，就让你觉得暧昧？我对你来说有什么不一样吗？”牧辰狭长深邃的眼眸垂下，散落刘海微微挡住眼睛。在姜妍看不见的角度，他眸底的颜色愈加晦暗，出口的声音却愈加的轻，需要人仔细倾听才能听清他说的话。
姜妍的眼睛微微闭紧，牧辰的话撬开了她下意识回避的内心深处的想法，再无可避，“因为，你并不是一个热心的人，我觉得你对我的关心和帮助，是因为我们之前发生的事。学长，上次只是我酒后一时糊涂，可不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因为紧张，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嘴唇上有轻微的咬痕，声音中带着恳求。她大约一米六高，个子在女人中算是中等，可在牧辰看来，就过于娇小了。小小一只缩在沙发里，看上去可爱又可怜。
牧辰想起了从郊区回来的那天，她披着他的风衣，整个人裹在里面，说话的声音依然如常，如果不看她从袖子里伸出的细白手指在发抖，根本看不出她的情绪已经紧绷到极致。她一向是个情绪内敛的人，习惯了压抑和控制。
在这时候逼她打开心扉，也许可以让她彻底放下防备，也许会让她受惊之下跑得更远。赌一把，会有一半赢的几率。
可是牧辰却忽然不忍心再逼迫她。算了，来日方长，不需要太着急。
他低笑出声，轻快的笑声驱散了僵持的气氛，“原来我在你这里的印象这么差，连传统的美德都没有。”
“不是，我是说……”
牧辰噙着笑意打断了她无措的解释，“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那你也不要再在意这件事，只是和学长一起吃个晚饭，应该不过份吧。”
姜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牧辰虽然答应了她的话，却并没有达到她预想中的效果。她想要的是和以前一样的点头之交，他给出的答案却是忘却那件事之后两人的正常人际往来。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她的本意绕了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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