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辰的语气算不上重，平淡的叙述而已。
姜妍却感觉被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清醒了。她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听上去有点自作多情，就好像认为两人有了什么，牧辰就要为自己出气一样，这当然不会是他做的事。
她忙往回找补，“我知道这些细枝末节的工作不会经过学长。可这件事对我来也说还是挺重要的，我心怀感激。”
客套又礼貌的话将两个人的关系撇得泾渭分明。
牧辰垂眸，忍不住自嘲的笑，这姑娘的人际界线还真是划的明明白白。
何洛宁带了热的咖啡回来，远远看见姜妍和牧辰分坐在长椅的两端。两人没有交流，可气氛有点僵持的意思。一个高大，一个娇小。一个随意，一个乖巧。她莫名有种两个人好像在赌气的意思。不过瞬间又把这个念头甩出脑袋，怎么可能嘛！牧学长一向不动声色，姜小妍性子更是乖巧懂事，这两人能有什么不愉快？
病假结束，姜妍回单位报道。
她刚转到财经一部半年时间，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和人交往不多，只是闷头写稿，和小透明无异。可这次刚一进门，就不断有人和她主动打招呼，脸上的笑容热情洋溢。
可打招呼的人视线往边上一转，又马上笑容收敛，立即走开。
侧头一看，是罗娜从楼梯走了上来。
姜妍瞬间明白了。大概是之前当众拒绝了罗娜占便宜，现在通报里罗娜又对自己道歉，同事就都以为自己身后可能有什么了不起的靠山，态度才一下子好了许多。可也不敢得罪罗娜，就试图私下向自己示好。
这可真是一个美妙的误会。职场的人际交往也真是一场明晃晃的价值衡量。
姜妍看到罗娜，出于礼节点头示意一下，就想离开。
罗娜反倒冲她热情一笑，“早啊，姜妍。”
姜妍微愣一下，也做了回应。
她不觉得罗娜是一个受到教训之后就会反思自己的人，这样的态度有点奇怪。总归，和她保持距离没什么坏处。
对面座位上小高正在和早餐较劲。他拿了个小包装的卤蛋，圆形的包装袋很结实，他撕得龇牙咧嘴。
看姜妍走过来，一边使劲还一边打招呼，“早啊，姐。没吃早饭吧，等我打开这个给你也撕一个。这塑料袋的用料真是扎实啊。”
姜妍看他一脸痛苦面具的样子简直想捂脸，“算了，我看你撕这一个就快累坏了。”
“嘶拉”一声，好不容易包装撕开，蛋和酱汁却因为用力过猛飞了出去。小高绝望的正要开骂，却看到走过来的罗娜正好被卤蛋砸中，衣服上洒满了深色的酱汁。
小高的表情由痛苦转向憋笑，“哎呀，罗姐，你怎么往这边来了。你看看，这赶巧的，没砸伤吧。衣服也可惜了，干洗费我来赔吧，毕竟以咱们的工资，衣服我也赔不起，您体谅体谅。”
罗寻的表情很是挣扎克制了一番，才挤出了勉强的笑容，“没事，你也不是故的。”
又拎起手里的袋子放在姜妍桌上，“小姜，之前的事我是无心的，别和我计较。给你带了份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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