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里面但凡有什么新鲜事，流传的都会很快。
赏花宴上发生的种种，次日就已经传遍盛京了。
郡主府内，几个年轻的婢女跪在盛灵的身边，轻手轻脚地给她染指甲，不远处的凉亭中，还有一名俊美的男子在弹琴。
“郡主在皇陵过的也太清苦了。”
站在一旁的中年女子见此，不觉得自家主子奢靡享受，反而十分心疼。
正直青春年少的女孩子，在皇陵里面整日茹素不说，为了以示恭敬，她连打扮都避免了，整日清汤寡水的，比寺庙里面的信徒还要苦些。
盛灵闭着眼睛尚未睁开，闻言也只是不以为意道：
“这算是什么清苦。”
要说去皇陵，她也并非是自愿，但是对她来说，却是当时最好的选择。
她父亲连同祖父，都是权利斗争中的失败者，被皇帝一一诛杀，如果不是她机敏，她这个原本只是留下来以示恩德的郡主也早就下去和父亲他们团聚了。
所以她能有如今的日子，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而只要活着，就一定要付出。
只要能活着，过什么日子都算不上清苦。
“不过郡主为何要.......那位虞姑娘虽然美貌，但是能不能在盛京立足还说不定呢。”
想起昨日的事情，中年女子兰雪还有几分不明白。
盛灵也想起了虞清漪的模样，她笑道：“她那般容色，已经不仅仅是貌美二字足以形容的了。”
“可她也是陆家的表亲，或许还和陆三公子纠缠不清。”
太阳底下无鲜事，昨日陆十三娘的反应，以及陆子敬的暧昧态度，都表示了虞清漪和陆家或许另有纠葛。
盛灵并不在意这些，而是睁开眼看着她道：
“你觉得，太子会不会喜欢她这张脸？”
兰雪一愣，郡主是要献美于太子？
可如今陛下正值盛年，就算是献美，给陛下不是更合适吗？
况且太子并未在女色上展现出特别喜好，一妃二妾也都已经满了。
“只要是美人，就没有人会不喜欢的。”
盛灵见心腹并未领会自己的意思，便提醒了她一句：“陛下虽然是盛年，但是太子和鲁王已经长大了。”
“而对于陛下来说，他的儿子也足够多。”
所以若有万一，双方都不会留有余地，就如十年前的先太子一样。
是的，他们如今的这位陛下，已经废除过一位太子了，那一位，甚至还是元嫡子。
兰雪听得眼皮直跳，“可就算是如此，太子也未必会收下。”
有先太子的前车之鉴，如今的太子不说规行矩步，但也和昏庸好色不沾边，怎么会忽然收下一个空有美色的女子。
盛灵摇头：“怎会是空有美色，你好好想想那姑娘的姓氏。”
得益于她的出身，盛灵对一些秘闻知道的很清楚。
虞家十年前在一夕之间倾覆，被按上的罪名大到罪无可赦，本不应该留下活口。
但是为什么偏偏给虞氏留下了最后一滴骨血？
别人不知道虞家从前究竟有多豪奢，皇族难道不知道吗？相传盛太祖开国前征战四方的时候，就是受了虞氏的资助。
可以供养得起三军的家资，已经不是简单的用豪奢可以形容的了。
那是真的富可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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