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秀姑姑这般说,宋玖儿放在薄被上的双手不由微微收紧。
不知为何,明明在这深宫当中她已习惯了做低伏小,但偏偏对上谢流筝之时,她好似又变成了之前的那个自己,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不想对她低头服软。
可秀姑姑说的也对,若是一朝谢流筝真的得势,首当其冲会收拾的就是自己。
虽然她现在身无牵挂,在濮阳侯府那边,祖母始终还是记挂着自己,再加之上次的事情让萧煜珩抓住了把柄。
她并不能确定,到时候萧煜珩和谢流筝会不会拿她之前出逃的那件事情做筏子,再去惩戒为难祖母。
祖母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最好的一个人,为了她,忍也就忍了吧……
如此想着,宋玖儿微微抿唇,对着眼带担忧的秀姑姑点头道:“麻烦秀姑姑为奴婢考虑了,奴婢会听秀姑姑的话,日后再碰上成王妃,奴婢不会再像今日这样冲动行事,也会向她认错的。”
听得宋玖儿如此说,秀姑姑也是松了口气,她拍了拍宋玖儿的手,安慰道:“你能明白就是极好的,作为奴才始终就是没有说话的权利的。”
“要是不甘……就拼命往上爬吧。”
听到秀姑姑结尾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宋玖儿不由微微一愣,一时也没接话。
秀姑姑也是点到为止,说完这么一句之后,便站起了身:“话既已经说完了,那我便先走了,这几日/你就好好休养,当值的事情我自会去跟李德公公讲,你不必担心。”
宋玖儿眼神感激,口中道着谢,就要下床送一送秀姑姑。
对方却是轻摁了一下她的肩膀,轻摇头,嗔道:“行了,不必讲究那些虚礼了!你躺着吧,我便先走了。”
说罢,秀姑姑脚步不停的便门口的方向走去,推门离开了。
宋玖儿感激目送,直到门被关上,才松缓了支起来的身子。
轻轻的挪了挪,后面就牵扯到了背部的伤口。
她面部轻微的扭曲了一下,又缓了几口气,才将升起的那阵疼痛压了下去。
轻阖上眼,宋玖儿本是打算想要睡觉。
和疼痛和疲惫一起袭来,她竟一时还有些睡不着。
正酝酿着困意,脑海中却不停的浮现秀姑姑刚才所说的那句话。
奴才没有说话的权利,要是不甘就要往上爬……吗?
意识渐渐模糊,宋玖儿居然真的思考起这句话的可行性。
若是她真的从前与萧煜珩毫不相识,只是一个普通的暖床宫女,那他一定会如同秀姑姑所说的那样经历的博得萧煜珩的宠爱,让自己在这深宫当中变得有地位,过得更好一些。
但过去的这十几年,她已经将萧煜珩这个人摸的透彻。
这世上唯有一人可以温暖他的心肠,那便是谢流筝。
现在的她已然死了心,不会再去傻傻的奢求那没有结果的事情。
一时的恩宠,不过镜花水月,遇上谢流筝便会打回原形,那又何苦追求那般似烟火般飘渺的假象呢?
她只求萧煜珩有机会娶了谢流筝,厌倦自己之后,给她一个恩典离开这深宫,那便是天大的恩赏了。
离宫之后,要求哪里呢?
黎州,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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