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九年八月山城解放,比历史上提前了三个多月。在此方世界,由于俞翻的介入,我军解放全国的速度大大提升。
一九五零年初,钱颖被社工部派往山城,指导锄奸反特工作。但山城不比上海,那里自抗战前就鱼龙混杂,特别是作为陪都的八年多时间,三民党一进一出,更加造成户籍管理的混乱,再加上抗战时期,本子轰炸机轮番对山城进行轰炸,民众死伤无数,有很多人根本无法知道真实姓名。
三民党还都南京后,高官显贵和豪绅也从山城离开,空出很多房屋,被当地各种势力占据,或卖或租,为新涌进山城的民众提供了住处,三民党国府在的时候,户籍都是一团浆糊,国府一走就更加没人去操心这个事情。
有人也曾经提出要梳理户籍资料,但是没等实行,内战开始了,而且三民党形势急转直下,梳理工作就此流产。
甚至有相当多的底层群众,从不知道户籍是个什么东西。如果用一句话形容战后的山城,如同一个错综杂乱的大村落,在上海无往不利的网格化管理模式,在这里似乎行不通。
无奈之下,钱颖请求调俞翻到山城协助工作。
组织征求他的意见时,俞翻欣然接受,只提出一个要求,同时抽调周志乾一起赴山城,理由是他曾经在山城生活多年,对当地情况熟悉。
俞翻拿着调令到闸北警局找到周志乾时,他感到极其惊讶,表情惴惴不安,要不是俞翻知道他的底细,恐怕真的被他蒙骗了过去。
当俞翻讲明要他一起赴山城公务时,周志乾表示自己已经离开多年,对山城情况也不甚熟悉,加上自己又是个残疾人,为了不影响局长工作,还是换一个人为妥。
短短几句话,俞翻就已经在心里给他竖起了大拇指,厉害,这位曾经的总部“六哥”、我党杰出特工,把“言攻”运用到了极为高深的地步。
他并不是拒绝回山城,而是探听俞翻的真实目的,否则也不会把俞翻伪警局的职务叫出来。
俞翻也不客气,直接指出,你周志乾来到上海,而且选择在警局工作,应该是寻找什么,不知自己是否可以帮忙。
周志乾装傻,“局长,您误会了,我就是阴差阳错来到上海的,没想到进来容易出去难,我也得吃饭活命啊,唯一的本事就是识文断字,遇见了一个好心的老警,说警局内户籍室招人,就这么才进了局里。哪里是找什么东西啊,您误会了。”
俞翻说道:“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俞翻,原上海地下党员,代号军师,潜伏期间先后任三民党军事情报局第八局情报处组长、处长兼任闸北警局局长,现任上海市军管会锄奸反特组副组长。怎么样,够诚意吧?”
不客气地说,俞翻的自我介绍,每一句话份量都很重,显然周志乾也明白其中的意义,眸子闪了一下,却又缩了回去。
俞翻继续说:“周志乾,为什么找你,你应该有所猜测,我倾向于你是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就应该知道组织纪律,这是命令,不是协商,如果你再拒绝,我有理由怀疑你要么是潜伏特务,要么是个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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