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你如何看待此事?”
赵辰和司马兰走后,姬梦瑶从堂后出来,眼神里闪烁出复杂的神色。
人家一个瞎子要带着一群流民去别处乞讨,这件事怎么听怎么怪异。
顾思明同样脸色复杂,同时有着深深的无奈。
“我是万安县的父母官,如今却要一个瞎子替我操心流民的生计问题,我是实在是愧对身上的这身官服。”
“既然顾大人有如此认知,不如我让家父向乾王参一本,把你这个县令给撤了?”
听闻此言,顾思明瞬间大惊失色。
自大乾开国以来,律法规定在超过千人的聚集地设县一级行政单位,自那时起县就是很重要的一级行政单位。
县令虽然只是芝麻官,但作为一县的一把手,不但是最高的行政长官,还执掌着刑法、教育、公安、赋税、农业生产等等,可以说整个县的吃喝拉撒睡大小事情都归县令管辖。
他倒不是怕自己丢了官帽,而是怕换上来一个不熟悉民情的县令后,会让本就拮据的百姓没有活路。
以史为鉴,多少新官上任三把火后都搞得治下百姓民不聊生,万安县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姬梦瑶见他满脸惊慌之色,遂软下心来。
“你莫要惊慌,我不过是说句玩笑话罢了。你在任期间虽无大功但亦无大过,郡守大人不会轻易弹劾你的。”
时逢乱世,所有人都在乞求安稳。
能有这么一个稳定时局的人才,谁愿意冒险用一个激进的新官?
“此事你要多加跟进,半月之内,一定要把详细信息送至郡守府上。”
姬梦瑶说完便去了客栈住宿,此次出来替父视察已达数月之久,也该回去了。
待到夕阳将要落山之时,赵辰和司马兰也已经距离西榆村不远。
摘掉黑巾之后,赵辰一直在贪婪地欣赏着这阔别两年的夕阳、草木、山川、甚至晚风和炊烟。
司马兰终究是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向他问出那个问题。
“古人云救急不救穷,夫君为何甘愿放弃丰厚的收入,转而带成百上千号人去外面乞讨。”
赵辰并未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反问了她一句:
“假使我每三日便如今日这般用馒头和铜钱救济他们,能改变他们的命运吗?咱们在万安县的收入又能持续多久?手上的钱银又能救济多久?”
司马兰吃过当流民的苦,便是果断给出答案。
“馒头和铜板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再者寒冬将至,届时必然商贾匿迹,商业凋敝,打赏夫君的钱银也必然不多,咱们入不敷出,也就无法接济他们度过寒冬。”
大乾国虽然地处南端,但这只是相对其他国家而言,这里的寒冬时有大雪降落,草木结冰,那些流民在入冬后可能连野菜都挖不到,又如何苟活?
司马兰只记得在逃亡路上遭遇寒冬时,是几十上百个女人孩子龟缩在破庙里互相取暖,每一个寒夜过去都有人冻死饿死。
她能理解流民的苦,便能理解赵辰的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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