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从胡同里又出来一个人，正是人大主任黄明，他左手拿着个不锈钢盆，右手拎着饭盒，笑眯眯地和林向阳打招呼。
“林镇长，早！”
“黄主任，早，您这是要去买饭？”
“桥头小吃部卖油条豆腐脑，我去买点。林镇长，我请你吃油条吧！”
昨天从开会和聚餐的情况来看，黄明似乎游离于科级干部之外，林向阳正想从黄明身上摸点东西出来，就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溜达着来到桥头小吃店，小吃店门口摆了几张小桌子，一个瘦小的男人正在炸油条，黄明把一张钞票扔进纸盒子里，大声喊道，“刘三，一斤油条，两碗豆腐脑。”刘三头不抬眼不睁，只顾盯着锅里的油条，叫道，“黄主任你自己拿。”
黄明自己称了一斤油条，两碗豆腐脑，自取了一碟咸菜丝。林向阳取了筷子和勺子，手握油条嚼了起来。
“这油条不错，炸得酥、脆又起发的大。”林向阳赞道。
“别人都说刘三往里面加了洗衣粉，所以炸的油条又酥又大……刘三，你加洗衣粉了没有？”
刘三依旧头不抬眼不睁地骂道，“哪个烂了舌头的造谣！洗衣粉不花钱么……”
黄明嘿嘿笑着，又问，“刘三，苹果熟了，你怎么不回家摘苹果……”
“有邱大壮那帮王八蛋守着路口，我出不了大山镇，苹果卖不上好价钱啊，等等看看……”
三言两语中，林向阳就听了出来，黄明请他吃油条是假，故意挑起苹果这个话题是真，林向阳一时不知黄明是怎么想的，便埋头喝豆腐脑。
眼看一碗豆腐脑要见底，果然黄明憋不住了，“林镇长，我听说昨天晚上乔家村起冲突了。”
“嗯，”林向阳拿起桌子上的小卷卫生纸，撕了一张擦擦嘴，“黄主任消息真灵通。”
“大山镇就这么腚片大小的地方，一出事大家都就知道了，”黄明撕了一块油条，慢慢咬着说，“我听说林镇长想要废了苹果合作社。”
“不是废了苹果合作社，”林向阳摇头道，“是把它不合理的条款取消掉，让群众能自由买卖，增加收入……”
“呵呵呵……”黄明只是笑着。
“黄主任，我刚来大山镇，对苹果合作社不太了解，你掌握了什么情况，还请讲给我听。”
黄明慢条斯理地摇头道，“我知道的真不多，不过这个合作社，一开始的时候是牟洪江一手做起来的，他最清楚。”
“牟洪江？牟镇长？他不是生病了，长期不上班吗？”林向阳故意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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